童年的冬天(1 / 8)
一打尜
那时候大约七八岁的光景吧,正是上小学二三年级。一到冬天心里头整天想的,竟全是在课下如何放野马。在春天还有夏秋两季是没有这种心绪的,因为放了学的时间大多要帮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毕竟季节不等人呀!可是到了所有的庄稼收割完毕,都入仓以后的冬天就不同了。在冬天里不要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都有着大把的空闲时间。那时的小孩子似乎特别的多,也大多不如现在小孩这般娇贵,那时候更没有现在小孩子们玩的电子游戏机或者卡通电视什么的,所以大街上疯的跑的孩子,一划拉一大群。你看吧,虽然是冬天,一张张黑红黑红的小脸上都挂着滴滴哒哒的汗水,汗水上粘着草悄,或者灰尘,再用脏乎乎的小手在脸上一忽拉,竟个顶个都成了京戏里上着脸子的小丑和花脸了。谁都不会去嗤笑的,因为见惯便不怪了,都一个样,谁还笑谁去呀。
那时候我们最热衷的游戏是打尜。在那个年代里,打尜被视为最男孩子的游戏,它不像小姑娘们拾子、跳房子、踢毽子、翻塑料绳那样斯斯文文,而打尜是充满着无穷动力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神经都能被调动起来,几个回合打下来就会汗水涔涔。所谓的尜,就用一截十二三公分长,两三公分粗的硬木棍把两头削尖,削成光滑的圆锥状,放在地下用粉笔或者石子画好的“城”内,然后再找一根五十来公分长的木棍击打尜的尖部,尜便高高地蹦起了,找准时机再用长木棍在半空中击打尜的中间部分让尜远远地飞出去。做尜的木材要求得是硬木的,杨木、桐木太软一打就会变形所以不能用,枣木虽硬但有些脆,也不太适合,所以能找到最好的材料就是干槐木,央大人把两头削尖,然后自己再细细打磨,一个胖乎乎光滑滑的尜便成形了。打尜的长木棍最好也是槐木的,有硬度又有韧性。这根木棍头部最好要有点孤度,用微微弯曲的部分来击打尜有力度,也不会震手,不要说,能找到一根趁手的武器还挺不容易的哩。我自信我的尜和尜棍,是最好的,因为父亲还会一手平时很少外露的好木工活。有了这两样趁手的兵器,真就像是一位武林高手得了一件绝世的利剑一般,那份自负和高傲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我应该算是一位打尜的一流高手的,但不是顶尖高手,比我大一岁的山就得算是顶尖高手了,要是我们联手,会所向无敌的。因为那时孩子多,喜爱这种运动的人又特别的多,往往有五六个,多者甚至十来个加入斗战的。那就得配伙,就是把大家分成敌对的两伙,为了体现公平起见便采用配伙这种方式。所谓的配伙就是玩手心手背的游戏,出手心的人结成一伙,那么出手背的人结成另一伙。那一次我跟山还有另外两个人分到了一伙,我们都没跟他们计较谁先开始一般是用剪子包袱袱锤的形式来决出先后,山说:“就让他们先打!”他们四个人打出去三四十米远,我们只往回丢了三次便把尜稳稳地放进了城里。轮到我们打,竟一路打下去没有一个出现打不到打不到便会被视为漏蚩,就算输。就得让另一伙往回丢,尜丢回到用粉笔画好的“城”里,就让人家再往外打我们。我们从村口一路打下去,不知不觉打出去三四里路,竟打到邻村的村头了,引得一伙邻的小孩子们来观看。把另一伙给急得抓耳挠腮,嘴里不住地哈着热气,眉毛和鼻子都快挤到一块了,他们袖着手,拖着长长的清鼻涕,冷冷地跟着我们走,可就是拿我们没有办法。而我们也热得不得了,解开衣服的扣子,扇开着怀。那种解放军式的棉帽歪戴着,帽翅绾上去,一下腰一动身就一闪一闪的,那形象现在想来都觉十分好笑。好在天将中午从后面传来大人们吆喝吃饭的声音,才给另一伙解了围。从那以后就很憷头跟我们比赛了。我们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至今我们几个回想起来,都乐得不得了。
二冰尜
村头有一方水塘,有三亩地大小见方,有两人多深。水塘在夏秋两季里蓄满了雨水,总是那样深碧色,丰盈盈的,不干也不涸。到了大雪天气,大地上了冻,而那方水塘也结起了冰,但是我们还是不敢下去的,因为水太深,又不知冰层的厚薄,再加上大人时时的训斥,和老人们所讲的一些个老湾的传奇故事,便把一个个的小皮猴的心和脚给拴住了。真正敢放心下去要等到数九天气。按老辈人的说法要等到冰层咬牙的时候才会安全。大约冬至前后几天的夜里,你留心去细听,在一阵紧似一阵尖细北风过后,你会听到湾塘里的冰发出咯嘣咯嘣的巨大声响,那是因为水结成冰后体积膨胀,相互之间挤压所致。这也说明湾塘里的冰已经冻实了,明天就可以放心下去了。一进入冬天,便时时盼着能刮起一夜忽忽的北风。能听到那咯嘣咯嘣的响动,那种响动在夜底里传的很远,大半个村子都能清楚的听到。我想许多数的小伙伴们也像我一样会在一夜的兴奋中度过。
,从中收获自己的食粮。我想只有和行路才会让自己变得充实起来。
絮絮叨叨了一些2007的往事。也算作是一点小小的回顾,以作今后之戒。还是展望一下2008吧,毕竟站在一岁的岁尾,更是一个新岁的。那就跟自己说四个字吧,就叫:“静下心来!”又到岁末,又是一年的年关,又将开始新一岁的轮回复始。而我的2007却又将如过眼的云烟一般倏忽而去。快得让人惊叹,快得让人唏嘘,更让人感觉到无可奈何。
站在岁末的天空下,心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思绪,如同万涓汇流一般一齐在脑海里聚集,那种滋味,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在这样的时刻里,总是要回想一下过往,如同回想你刚刚走过的某一段路上,你遇到了什么人,遇到的什么事情,盘点一下一岁的艰辛与收获,泪水与欢歌。
细细思量,在将要过去的一年里,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竟无言起来,在将要过去的一年里,我忽然发现我的身影,是那样的缥缈,以致使我的眼睛都无法望见从一段路的那头走来的我真实的面容,而我只看到堆积在我身旁的有着太多的浮躁,我为太多的浮躁所掩埋,而那些浮躁一半来自于身外,另一半却是来自于自身。用句出世的话来说就叫做:心魔招来外果。
我一向是喜欢文字的,并且将她奉为终生追逐的爱好。但是在这一年里我又为她做了什么?我又写下了些什么?虽然这一年里我也曾用我手中的笔,记下了一些东西,但真正让自己感到满意,让她展露出一丝笑容的又有几个文字呢?我无颜以对。想来我的2007真的竟不如我的2006真实,在2006里我的心态可以说是平静的,无风无浪,也无波无澜。才有了几篇让自己读来都感觉到喜欢的文字。但是一进入2007心态忽然就不平静了,网络上的几次毫无意义的小小争论让自己心浮气躁。但是却一时无法控制,有时也想,自己的文字有意义吗?有她存在的价值吗?竟连自己都有些心灰意懒的意思。有位很好的朋友曾当面对我说:“你太情绪化了!”自己想想何尝不是。
就在一个多月前,我曾经跟一位自己十分景仰的师长有过一次很长的交谈。那是一种漫无目的的谈话,但我从中感受到了什么叫淡泊,什么叫宁静。从文字谈起,谈人生百态,谈世象风霜,还谈到当今的网络文学。当初在网上叱咤纵横的他,远离了喧嚣纷纭,鱼龙混杂的网文,已经很少涉足网络了。如今守着一份理想和希望,用执着的犁铧默默地耕耘着心中那块文字的田园。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动,让我惭愧,让我真正的汗颜无地。同时也如同饮下了一杯清心润燥的清露。
那次长谈让我放下所有的楞角,拔除身上生满的蒺藜,像一只冬眠的小兽,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就那样静静地窝在那里。真就如那首波斯猫里所唱:“不上线,不回电,不和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