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9)
柜台旁,傲立著一名高大俊磊,但是却满脸不耐的男士。
他就是易辙!
在忍耐多日后,今天,他终于杀上门来逮捕那名没胆量、没担当、没信用的莫秋樱。
蹬!蹬!蹬!急速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易辙把眉头皱得更深,然后不疾不徐地转身过来,打算给予那女人最严厉的瞪视。
“二姊,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帅哥,你快看仔细一点,是不是很帅?”莫晴荷骄傲地炫耀她的发现。
莫谷兰微微眯起一双灵秀的美眸,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嗯还好而已。”
从事多年插画工作的她,拥有最严格的审美观,不巧地,这份审美观却让她碰上了工作上的瓶颈。
由于她的收入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来源,她的停摆简直急坏了所有人,所以晴荷在闲暇之余就拚命帮她找帅哥、美女,希望能刺激她的灵感,让她快点恢复从前的赚钱功力。
“怎么会还好而已?!二姊,你不要那么挑剔好不好?”莫晴荷气得哇哇叫,为了替她找美形的帅哥美女,她已经疲于奔命,累得跟路旁的大黄狗一样了。
“他右眼的双眼皮比较浅,下颚上有个小疤痕。”莫谷兰老老实实地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
不过,有时候实话实说也是很伤人的。
易辙的俊脸绿了一下,这两个混帐女人到底是谁啊?其中一个虽然很眼熟,但是听了她们的对话以后,他可以确定她不是那天早上抢走猫的人,因为个性差太多了。
“莫秋樱呢?”他吐出冰冷的气息。
“哪会?我倒觉得他的疤痕蛮性格的。”莫晴荷坦率得很,一点都不扭扭捏捏。
事关专业素养,莫谷兰这次的回答倒是没有少根筋。“疤痕会破坏肌肉的线条,让脸部产生歪斜。”
“有吗?”莫晴荷半信半疑地上前一步,聚精会神地猛瞧他的五官,其专注的程度,只差没有用双手捧著他的脸颊,亲自测量歪斜的角度。
“阿荷,我觉得他不适合。”莫谷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二姊,你就不能委屈一下吗?”莫晴荷对答如流。
委屈什么?易辙的脸色由绿转黑
莫谷兰侧著螓首考虑,云瀑般的乌发顺势披垂到胸前。“不好,会降低水准。”她结束了自我挣扎。
在陷入低潮的时候,她应该更严一点。
“可是剔除掉他脸歪歪的毛病,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吗?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亮。”莫晴荷死命地突显他的优点。
于是,她们两姊妹就在人家面前品头论足起来,丝毫没瞧见被批评的男主角脸色愈来愈难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就在易辙快要抓狂的时候,莫秋樱总算现身了。
“我在帮二姊恢复画图的灵感。”莫晴荷抬起可爱的下巴,一副很了不起的神圣模样。
莫秋樱偷瞄了一下易辙的脸色,发觉情况比想像中还不妙。“你们先进去,我有话跟客人聊。”
呜呜死定了!
“噢!”莫谷兰马上温驯地走了进去,至于莫晴荷则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继续杵在原地。
“阿荷。”莫秋樱催促地朝她使个眼色。
“大姊,我要顾柜台,不能进去啦!”换句话说,她就是想赖在这里看好戏。
莫秋樱莫法度地白了小妹一眼,然后认命地望向易辙。“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从来没告诉他自个儿住在哪里,这家伙居然还能够神通广大地找上门来,真是见鬼了!
“你以为龟缩在洞里,我就找不到吗?”易辙的口气差、态度差、脸色也很差。
莫秋樱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抗议:“什么龟缩?你讲得很难听耶!”在小妹面前受到嘲讽,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那你怎么解释一连躲藏七天的行为?”易辙的声音陡降了几度,充满了凛冽的恼意。
“我我这阵子很、很忙,好不好?”她的说辞和敷衍莫青穗时一模一样,毫无创意。
“你还敢回嘴!”易辙那双震怒的黑眸冒著磷磷青火。“欠骂是不是?”这女人竟然没有丝毫悔意!
“喝!”两个莫家的女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是害怕,另一个人则是愤怒。
“喂!你干嘛对我大姊那么凶啊?你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为!”莫晴荷气呼呼地发出不平之鸣。
“阿荷,没关系啦!”莫秋樱怯怯地摇了摇手。
“大姊,他算哪根葱啊?怎么可以乱骂唔——”
这时,只见莫青穗从后头冲上前来,飞快捣住她那张叽哩呱啦的小嘴。“闭嘴!小妹。”
莫晴荷不高兴地拍开她的小手。“干嘛啦!那个臭男人在欺负大姊耶!我为什么不能骂回去?”
“大猫——呃,易大哥,对不起,是我们管教不严,请多多见谅。”莫青穗赶紧向他鞠个躬,然后用力拖著晴荷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笨蛋离开。
“喂!莫青穗!你向他道歉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快放开我啦”不爽的喳呼声缓缓消失在门帘后。
原来她们是双胞胎。易辙暗忖地收回审视的目光,把火力全集中在莫秋樱身
“不好意思,小妹的个性急了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莫秋樱被他瞪得毛骨悚然,连忙扯开僵硬的笑脸,打破满室的沉默。
“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天?”易辙开始兴师问罪。
莫秋樱看了一下后头晃动的门帘,小心地提议:“我们去外面散步好吗?”她总觉得门帘后有很多双耳朵在偷听他们说话。
为了维持大姊的尊严,她还是把易辙拐到外头去比较妥当,免得她等一下挨骂时,被那几个小表听见,影响她日后的威望。
“走吧!”
静夜幽幽,晚风吹送,淡淡的樱花香萦绕在两人的鼻端。
在皎洁的月光下,日式庭园中的景物益发显得古意盎然,散步在其中,就仿佛走进了旧时京都。
可惜易辙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一路上都是刻意保持沉默,除了想多吓唬她一会儿之外,就是想听她怎么狡辩。
莫秋樱一边走路,一边忐忑地偷瞄他的侧脸,想猜出这只大猫心里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他刚才不是还气得火冒三丈吗?她情愿他爽快一点骂出来,也不要他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感觉好阴森哦!
这女人怎么还不开口?难道她真以为他们是在散步吗?
走了近十分钟后,易辙突然不悦地停在一座古朴的石灯前,冰冷肃杀地瞪著她。
莫秋樱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盯得心底发毛,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任何举动,都会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不过,他干嘛这样凶狠地瞪著她啊?她已经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说话啊!”易辙再也按捺不住地低咆。
莫秋樱像受惊的免子一样蹦跳了一下,那无辜的表情仿佛在问“你要我说什么”般。
“还不说话!”易辙那低峭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声。
“噢!”莫秋樱只好飞快地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你的石膏是什么时候拆的?”
易辙的目光缓和了些。“今天下午。”哼!这女人还知道要关心他的脚啊!
聊完安全话题后,立刻又陷入一片沉寂中。
“呃今晚的夜色不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