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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我们一起回去,会有办法的……”萨沙看着陈西溪递过来的手枪,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萨沙,我回不去了,”陈西溪朝他虚弱地笑笑,“这件事只能你来做,答应我,保住我的尊严……这次枪法准一点,好吗,搭档?”
萨沙还是拼命摇着头,透过泪水,眼前陈西溪的苍白面容逐渐模糊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恍惚间,萨沙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剧变--
“我准备撤了,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阿尔法。”
萨沙低声朝耳麦说完这句话,将最后一口金汤力灌进嘴里,然后从吧台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瞥了眼右后方还陷在绿皮沙发里与一群男人调情的季凌樱,转身朝出口走去。
然而,萨沙刚走两步便发现门口的黑衣保安似乎远远就盯上了他。即便迟钝如他,也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危险气息。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重新开口阻止阿尔法小队的行动--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下一秒,他戴着的耳麦突然爆发出一股尖锐的噪音,萨沙头皮发麻,疼得脖子一缩,扯出耳麦丢到了地上。
等他再抬起头时,他已经被人包围了。
就连刚刚在季凌樱身边的男人也聚了过来,萨沙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啊哦,这下fuck up了,萨沙心想。
此时包围圈微微敞开一个缺口,只见坐在沙发上的季凌樱本人翘着腿,手上正把玩着一个带按钮的小型遥控器。
是信号干扰器,萨沙愣了一下。
紧接着萨沙便明白了一切,这是个陷阱,妈的。
季凌樱倾身向前,撑着下巴,脸上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
他兴趣缺缺地打量了萨沙一眼。
“抓住他,”他顿了顿,随即语气淡然地补充道,“但别弄死了。”
冷冰冰的命令传进了萨沙耳中,当然也传进了那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耳里。
看着周围一些黑衣人开始急不可耐地露出獠牙,萨沙才明白他这是掉进了非纯种的窝里。
萨沙见状几乎是两眼一黑,但事到如今,他更不能露怯,如果要死,他身为血猎怎么也得带上几个非纯种上路。然而就在他下定决心之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声枪响,瞬间打破了紧绷的氛围。
离季凌樱最近的一个非纯种猛地向前栽倒,后脑勺被轰出了一个大血洞,迅速焦化的伤口边缘还冒着白色的硝烟。
变故发生得太快,季凌樱看见尸体脸色一白,他身旁另外几个非纯种马上反应过来,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掩护你,快跑!”
龙牙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入口的方向传来,萨沙闻言拔腿就跑,一个非纯种朝他扑去,萨沙躲闪的同时在吧台顺手抄起一瓶香槟,反手甩向那个非纯种的太阳穴。
灯光昏暗,龙牙娇小的身躯在阴影里仿佛一条水蛇般快速穿梭,所到之处枪声四起,霎时间狭小的水吧乱作一团。
萨沙左躲右闪,推开又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非纯种后终于按到了出口电梯的按键。
电梯慢吞吞地开始运行,指示灯仍旧没有亮起,每秒钟都让萨沙觉得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身后还有非纯种不断靠近,萨沙明白如果他不找到武器,估计在这破电梯打开之前他就会被撕成碎片了。正想着,他瞥见了距离十几步的吧台。
萨沙灵光一闪,一般来说,像这种鱼龙混杂的大型酒吧,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很多酒保都会在吧台后面放把枪作为威慑。
“上帝保佑。”
萨沙嘀咕了一句,瞅准机会就朝吧台跑去,在紧追不放的非纯种抓住他的衣领之前,萨沙飞身一跃跳过了吧台--
然后一头撞在了后面的酒柜上。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爬起来,只觉眼冒金星,恍惚间还仿佛看见龙牙朝他飞来一记白眼。
但紧接着萨沙就看见了吧台底部悬挂着一把tec-9轻型冲锋枪。
“哇塞,”萨沙眼神一亮,吹了个口哨,“20世纪的黑帮风格,我喜欢。”
与此同时,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吧台后面还有个年轻酒保。酒保躲在角落愣怔地看着萨沙,似乎在惊讶他的突然出现。
萨沙没想到这里还有无辜群众,血猎的使命感一下油然而生。
“你别怕,我们会带你出去。”
话音刚落,酒保的神情却忽然狰狞起来,萨沙心中警铃大作,伸手便去摸冲锋枪,但还没摸到,便被酒保扑到在地。
萨沙看见酒保脖子后面两个已经结疤的淡粉色咬痕,明白眼前这个是刚刚转化不久的非纯种,可能一时因为害怕躲在吧台里,但在闻到新鲜人血的味道后还是让嗜血的欲望占据了理智的上风。
萨沙曲起一只手臂挡在酒保胸前,但对方尖锐的牙齿还是离得越来越近。在千钧一发之际,酒保的牙齿几乎就要划破萨沙脖颈的肌肤,萨沙的另一只手终于够到了冲锋枪。
眼前跳动的血管被黑亮的枪口代替,酒保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子弹掀飞了脑壳。
无数液体肉块雨点般落了下来,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滴在萨沙的嘴唇上,一阵发苦。
萨沙止不住地干呕起来,忽然听见龙牙在用西班牙语大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