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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穿着酒店浴袍的克丽丝推开了磨砂玻璃门。
她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眼神迷离,里面像是还蒙着一层尚未散去的浴室水雾。
她用修长莹白的手指解开了腰上的带子。
“谁要第一个来?”
坐在扶手椅上的安东尼笑了笑,克丽丝走向他,傅莲别开脸。
“你得看着,”安东尼撩开克丽丝湿发,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恶劣地提醒傅莲,“别害羞好好学,就当是为了你喜欢的那个人。”
傅莲红着脸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转过头。
安东尼开始亲吻克丽丝的白嫩脖颈,将手伸进她的浴袍下方。
克丽丝呻吟起来,听得傅莲直想夺门而逃,这一步难道也是必要的吗?
他忽然同情起克丽丝来,显然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安东尼的真实目的。
“够了,停下吧。”
傅莲鼓起勇气出口制止了安东尼的下一步行动,“她根本不知道你要对她做什么。”
安东尼歪头睨了他一眼,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你在说什么?”
傅莲还未开口,他却一把卡住了克丽丝的脖子,问她道:“我对你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对吧,宝贝?”
克丽丝笑得花枝乱颤,全然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接近,还在安东尼的怀里扭动着腰肢:“当然了,亲爱的。”
安东尼笑着朝傅莲耸了耸肩。
见安东尼不为所动,傅莲便对克丽丝说道:“你现在就离开,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有钱人,”克丽丝浪荡地朝傅莲抛了个媚眼,“你也一起来吗?小少爷。”
“没用的,”安东尼吹了个口哨,“何况你可没资格让她离开,天使。”
说完,安东尼忽然一把抓住了克丽丝的秀发,克丽丝吃痛地被迫仰起头,脆弱的脖颈霎时显露无疑。
傅莲心下一颤:“等——”
太晚了。
血液喷涌了出来,酒店的房间里充斥着鲜甜的味道。
傅莲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从克丽丝肩膀上滴落下来的鲜血吸引着他的目光,他感觉牙根开始一阵阵发痒。
安东尼松开了克丽丝,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血迹。
克丽丝猛地跌落在地毯上,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气声,徒劳地用手掌按压着伤口,却无法阻止更多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间往外涌。
很快,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耳朵和口鼻中渗出,白色的浴袍被染得通红,她虚弱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呼吸。
安东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克丽丝的痛苦转变,碧绿如同翡翠的眸子里只有残忍的玩味。
傅莲何曾看过这种惨烈的场面,他盯着地毯上蜿蜒流淌的血液,恐惧又渴望地站在原地。
“她不会死的,”安东尼抓住傅莲的手臂,掐着他的下颌逼他继续看,“足够幸运的话,她会变成我们,否则,她就只是一具无聊的行尸走肉。”
傅莲挣扎着,却无法与对方的力量相抗横,安东尼俯身贴在他耳边悄声开口,犹如恶魔低语:“好好看清楚,天使,那个男人将来也会是这副模样……”
傅莲眼眶含泪,随即便惊慌地发现克丽丝动了一下。
她从血泊里踉跄着站起身,浴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赤裸肌肤上的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当她转过身,那双含情美目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的眼中此时浑浊一片,连瞳孔的颜色也变得灰白不清。
“真可惜,我不太喜欢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安东尼啧了一声,“还得维持四十八个小时?我改主意了,你在外面等我。”
他不由分说地将傅莲推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半分钟后,傅莲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傅莲捂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抱着膝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目不转睛地看向那杯朗姆酒,天哪,他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感染不能拯救陈清乔而是会杀死他呢?
傅莲脑子里有太多的“如果”缠绕在一起,可就目前来说,他除了孤注一掷以外似乎无路可走了。
他听见陈清乔的脚步逐渐靠近,还听见更远更远的地方上空,有乌云隆隆作响。
[77]
陈清乔递给他一个马克杯,然后拿起了那杯朗姆酒。
他见傅莲的眼神黏在酒杯上,便伸过去与他碰了碰杯。
“喝完这个我们就睡觉。”
他说的这句话让傅莲感觉他们杯子里的并非血液也不是酒精,而是两杯温热的牛奶。
傅莲看着他将朗姆酒一饮而尽。
没有回头路了,傅莲垂下眼睫,也喝完了马克杯里的鲜血。
窝在陈清乔的怀里总能让他很快入眠,但今晚的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等待着,等待着爱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沉稳——
药效发挥得比他想象中更快。
傅莲撑起上半身,凝视着陈清乔的清俊面容。
他伸手迷恋地摸了摸他的脸庞,然后半拖半扶地将他背下了床。
去浴室的路程并不遥远,但如果你搀扶着一个一米八五以上的成年男人就另说了。
傅莲很庆幸他的“纯种力量”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