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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克的脚步停留在他们面前,风度翩翩地将手中的鲜血递给了那位女士,对方受宠若惊,含羞带怯地接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旁边男伴的面色却已经阴沉下去了。
默克视若无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俏皮话,逗得那位非纯种女士娇笑连连。
多维咬着吸管托着腮,津津有味地观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但就在默克伸出手邀请那位女士去跳舞时,她的男伴终于爆发了。
出乎多维预料的是,那个非纯种居然率先甩了他身边的女人一巴掌,默克上前阻挡,给了对方一拳,随即便立刻被男人身后的保镖控制住了。
舞池外围的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巡逻的安保也注意到了不对劲,拨开人群朝他们走去。
多维咂咂嘴,正惋惜这场闹剧结束得太早,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跟他是一起的?”
黑色西装的非纯种安保指了指默克,撩开外套下摆露出填满银弹的手枪,多维只好耸了耸肩。
他被带到卡座边上,却见那位被打的非纯种女士怒不可遏,浅褐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捂住嘴角的狼狈男伴。
“他真是太没有教养了,竟然会对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动手,”默克还在拱火,一脸疼惜地望着那位女士泛红的脸颊,“亲爱的,你确定你没事吗?”
默克深情的眼神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女人立即变了脸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对不起,您这样尊贵的纯种不该为了我跟他动粗的……”
“不,如果能让你识破他的真面目,我受一点伤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知道多维想了多少伤心事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女人却被默克的这句话深深打动,急忙斥责那两个保镖,让他们将他放开。
被晾在一边的男性非纯种简直气急败坏,嚷嚷着就跟女人吵起架来。
安保碍于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该先劝谁好。
“我要个说法……”
非纯种忽然将矛头对准了默克和多维,朝着安保大喊。
“这里不是不允许纯种进来的吗?安东尼呢?叫他出来!”
这时默克朝多维眨了眨眼睛。
[79]
“就这种事情你们还要我出面解决?”
安东尼用巧粉擦着台球杆杆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桌面上四处分散的小球。
他穿着一件修身的金丝格子黑马甲,里面尺寸贴合的墨绿色衬衫下肌肉起伏,这让他俯身打球时看起来像是一只伸懒腰的豹子。
“嗯……是这样的,”体形干瘦的夜店经理推了推眼镜框,局促又紧张地搓着手,“那位马洛斯先生,他是我们的黑金超级会员,所以……”
安东尼瞥了他一眼,经理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在将后面的废话悉数吞下。
“我的意思是他在我们店里花了很多钱,是我们的金牌顾客,或许有必要请您出面挽回他。”
“当然,我们也向马洛斯先生解释了很多遍现在店里不再有限制纯种进来的规矩,但他显然还在气头上……”
在店经理的絮叨下,安东尼的视线追随着8号黑球缓缓落入桌角的网袋里,然后坐回皮质沙发上喝了一口兑血的金汤力。
“那两个纯种什么来头?”
“不清楚,一个是黑皮肤银头发,另一个倒比较稚嫩,看着应该年纪不大。”
安东尼动作猛地一顿,侧过头挑眉重复了一遍经理的话:“你说,其中一个是黑皮银发?”
经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是的,您要看看监控么?”
“不,带他们进来。”
安东尼起身将衬衫袖口从臂弯处放下,系好镶嵌着孔雀石的金属袖扣,扭头嘱咐经理。
“对了,我说的是那两个纯种。至于那个马什么先生,你去安抚他吧,送他点折扣劵或者年度会员之类的。”
经理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多维与默克并肩行走在过道的地毯上。
他们的前后都是佩戴着手枪的黑衣安保,所有人都谨慎地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
即便这样,多维还是感觉他们像是三文治里的肉排。
安东尼的排场可真够大的,多维心想,他最好别让人失望。
他们被带到了一扇金色的不锈钢隔音门前,门上有个长椭圆形状的镜子花纹,光滑得能映照出人脸。
奢华,但俗不可耐——
多维盯着花纹里的自己,心里再次慨叹了一番非纯种的审美。
不过他可没有单独针对安东尼的夜店,他只是平等地鄙视一切非纯种。
黑西装的安保头头有节奏地在门上敲了五下,他们头顶的监控摄像机红光闪烁,接着多维听见门后传来锁扣转动的细微轻响。
有人打开了门,他们走进去,里面宽敞且舒适,灯光也昏暗得恰到好处。
皮质沙发、水晶吊灯、墙角的实木酒柜与绿植、摩洛哥羊绒地毯以及房间中央的台球桌。多维松出一口气,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猜想夜店里的装修应该不归安东尼管。
“你们出去吧。”
多维听见角落里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把门带上,”那人又说,“别让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