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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吗?”
他的指尖抚上玛丽安娜的唇角,在得到对方的默许后,便弯下腰俯身去亲吻他那形状完美的嘴唇,玛丽安娜微微眯起钴蓝色的眼睛,任他索取。
有时候,他会适当地给予听话小狗一些额外奖励。
“伊莱,好孩子,过来这里。”
年轻的男人顺从地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玛丽安娜抚摸着他的发顶:“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过来了,连我也不提前告诉一声?”
“我知道那个纯种的位置了,”伊莱闭上眼睛,“还有,我想你了。”
玛丽安娜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他在哪里?”
伊莱眨了眨海蓝宝似的眼眸:“拉芙斯旺岛,是赤道附近的某个私人岛屿。”
“前天晚上,那个研究员在半夜的大雨中离开了旅馆,我开车跟着他来到了城市码头,有个本地血猎在那里接应他,他们的船是朝小岛方向行驶的。”
说着,伊莱忽然摩挲起玛丽安娜凝脂一般的皓腕,用近乎恳求的眼神看向他。
“我没有跟过去,不想打草惊蛇。”
伊莱话音刚落,玛丽安娜便将修长的食指抵在他的下唇上。
他从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
伊莱喉结滚动,微微张开了嘴,玛丽安娜伸进去一个指节,按压着他的黑色舌钉。
伊莱入迷地舔吻着玛丽安娜的指尖,像只小狗一样摇尾乞怜:“妈妈,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玛丽安娜低垂着眼睑望他,两双相似的蓝眼睛目光交缠着,玛丽安娜最终妥协了:“可以,不过,你该去休息一下了。”
他抽出被伊莱含在口中的食指,在半空中拉出一丝淫糜的透明津液。
伊莱恋恋不舍地起身,玛丽安娜亲了亲他的额角:“去吧,乖孩子。”
伊莱离开后又过了半个小时,玛丽安娜仍坐在原处,吹拂在身上的夜风开始逐渐变得冰凉,他裹紧了身上的丝绸晨袍。
此时,放在酒杯旁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嗡嗡作响。
玛丽安娜看了一眼来电人,接通后放到耳边:“怎么了?”
“他们真的来了,”安东尼醇厚如红酒的嗓音从手机中倾泻而出,“一个小时前他们刚刚离开。”
玛丽安娜面具般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那你怎么做的?”
“按你说的,将消息‘不故意’地透露出去了,”安东尼沉吟了一下,“要瞒过默克确实有点难度,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没起疑心。”
“安东尼,宝贝,我现在真想亲你一口。”
玛丽安娜端起身旁红酒杯,里面散发出一股腥甜的香气。
安东尼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发颤,他肯定在走路。
“要不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公寓的玄关处传来指纹识别成功的电子音。
玛丽安娜挂断电话,走到门口,立即被安东尼一把抱住,两人拥吻着倒向沙发,玛丽安娜却拉住了他企图伸进自己晨袍里的手。
“小声点,伊莱在楼上睡觉。”
安东尼挑挑眉,语气有些吃味:“他又不是你的亲儿子,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的爱很平均,安东尼,”玛丽安娜的手指挑逗似的划过他的衬衫领夹,“但我毕竟答应过他父亲要好好照顾他的。”
“这还不算好吗?你都把他照顾到床上去了……”
玛丽安娜笑了起来,安东尼趁机解开了他身上的长袍。
傅莲很热。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此时却也能隐约记起儿时曾经听过的一个血族传说。
是那个爱上人类男子的纯种少女么?
她最后的结局……
似乎是被族人拴在巨石上活活晒死了。
傅莲其实自己也分不清,他现在究竟身处在地狱中还是那块巨石上。
他想那个少女在被烈日灼烧时肯定也有同样的疑惑。
他能感觉到热,就好像他的血液正在体内沸腾。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哭了,但是眼泪仿佛还没掉出眼眶就被蒸发掉了,傅莲不知道。
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起来,就像泡沫——
泡沫吗?傅莲记起了一些事物。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贴上他的脸颊,有什么熟悉的呼唤声正穿透他的耳膜。
好像没那么热了,他迷迷糊糊地心想,他的世界逐渐开始变得清明,包裹着他灵魂的陈旧躯壳正在碎裂。
难不成他原来是蝴蝶?一只正在挣脱、冲破那僵硬坚固茧房的蝴蝶么?
他睁开沉重的眼睑,看见爱人秋水般温和安静的眼眸,心脏停滞了一瞬。
随后,像是爆发出鲜花的荒原,无数明丽的色彩在一刹那充斥着他灰败了将近三个世纪的心灵花园。
鲜活健康的血色浮现于傅莲的苍白脸颊之上,他的呼吸和身体都变得温热,整个人宛如一朵被春天唤醒的玫瑰。
“小莲?”
陈清乔的声声呼唤终于变得清晰可闻。
傅莲点点头,迎向他探询的目光。
“我爱你。”
傅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但看起来,这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
陈清乔的眼泪掉在他的脸上,原来他也会哭啊,傅莲不由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