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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陈清乔在冰苔说话前甩开了她的手,率先对尤里卡道,“我要跟着你们去找小莲,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对吧?”
“不行,”塞西莉亚冷冰冰地否决了陈清乔的提议,似乎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我们的首领不同意你跟莲大人的事情,你见不到他的,死心吧。”
陈清乔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浑身无力。铁棘见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扶住了他。
“你们的首领是······”他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是傅雪吗?小莲的姐姐?”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塞西莉亚撩开纱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们还得赶回来去支援首领呢。”
“就算是小莲的亲姐姐也没有权利分开我们,”陈清乔在焦急中口不择言,“小莲他已经——”
“博士!”
冰苔突然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受的伤太严重,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她朝铁棘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冰苔趁机走上前,与陈清乔轻声耳语。
“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只有跟我们逃出去,你才能找到机会与傅莲再度重逢。”
见陈清乔重新安静下来,她才继续道,“理智点,想想除了你之外,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傅莲的人就只剩下傅雪了。”
陈清乔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勉強地点了点头。
冰苔疲惫地转过身,对房间另一侧的两姐弟颔首示意:“他同意跟我们离开。”
“这才对嘛。”
塞西莉亚说完第一个走出了房间,然后是龙牙。陈清乔的一条手臂环过铁棘的肩膀,被他搀扶着走了出去,冰苔与尤里卡负责殿后。
来到走廊,陈清乔想起了一件事,问铁棘道:“西溪她还好么?她没跟着你们来吧?”
铁棘咂咂嘴,正思索着怎么跟他说这件事,突然耳麦里传来了电流窜动的沙沙声。
“嘿,伙计们,”萨沙的声音因紧张提高了两个度,尖锐得有些刺耳,他在通讯器里朝他们大喊大叫着,“我在监控里找到奈尔和哈斯通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
“但你们肯定猜不到他们现在正跟谁在一起。”
“……八、九、十!”
傅莲猛地一头撞进玛丽安娜怀里,后者踉跄了一下,捂着胸口被挤到了墙边。
一个缺口出现了,傅莲瞅准这个空隙,弯腰准备从包围圈里钻出去。
忽明忽暗的闪烁灯光下,那些雇佣兵的身躯像坚硬的砖墙,傅莲的推搡完全没有用,甚至还被他们在无意间撞了好几下。
傅莲好不容易贴着墙边硬生生挤了出去,混乱之中,一旁不知道是谁的防弹背心尼龙扣忽然崩开,啪地甩到傅莲手背上,疼得他喘了一口气。
这时的玛丽安娜已经从疼痛中缓过神来,他立即意识到身旁的傅莲消失不见了,于是一把拨开周围的安保雇佣兵,气得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
傅莲不敢做声,只能悄悄蹲下身体摸索着墙缝前行。
他知道玛丽安娜在黑暗中更占据优势,如果不是这次突然袭击,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艾维斯!”
玛丽安娜暗含怒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不远处窜起,激得傅莲打了个哆嗦。
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
然而下一秒,他的衣领突然被人攥住,傅莲瞬间头皮发麻,不管三七二十,下意识回头挠了对方一爪子。
有人轻轻“嘶”了一声,然后傅莲在昏暗的灯光中对上了一双左浅右深的鸳鸯眼。
“是你!”
哈斯通的大手捂住了傅莲的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傅莲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按照哈斯通的指示躲在了他的身后。
哈斯通的庞大身躯几乎完美地遮住了傅莲,他们开始往电梯的另一边退去。
就在傅莲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哈斯通的动作突然一滞,紧接着抓起傅莲后腰的毛衣像打保龄球似的将他掷出去两米远。
摔倒在地的傅莲闷哼一声,手肘部分传来轻微的刺痛,如同蚂蚁啃咬的酥麻感逐渐蔓延至上臂,他有理由怀疑那里已经被擦破了皮。
他扭过头,四周的电流正变得愈来愈疯狂,整条走廊仿佛被闪光灯围绕。傅莲很清楚这是谁的能力,操纵电灯对于他姐姐傅雪来说就如同呼吸一样简单。
可是他开始担心——因为灯光闪烁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混乱,这恰恰反映出了傅雪此时此刻的心绪。
壁灯明灭之间,他没有找寻到姐姐的身影,却看见艾维斯挥出的刀刃紧贴着哈斯通的脖颈一晃而过。
他在心里为哈斯通捏了把冷汗,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哈斯通在近战中显得游刃有余,他后仰躲开艾维斯的攻击,顺势下腰一个后翻,在踢飞艾维斯手里匕首的同时与他拉开了距离。
灯光又暗了下去,不绝于耳的枪声忽远忽近,傅莲心脏怦怦直跳,他站起身,打算在下一次壁灯亮起的时候趁机跑远。
注意力集中在等待中的他没有听见皮鞋踩过地毯的沉闷脚步声。
傅莲对玛丽安娜的靠近浑然不觉,直到灯光如愿亮起,红发蓝眼的恶魔站在他身后,朝他的脖颈呼出一口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