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睡、春梦与指J(5 / 18)
么呢。”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下意识扔开手里的食物瞪圆了一双翠绿的眼,白皙的脸颊涨的通红,显然被医生不要脸的发言惊到了。
“哈哈,害羞了吗?”艾兰调侃他,脸皮薄的侦探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医生抱得更紧。
“我知道答案了。”
金发的青年得寸进尺的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闷闷的传出,震得那一小片皮肤微微发麻。
江户川乱步的思路也被他带偏,那些不堪回想的片段在脑海里转,让人脸红耳热。爽不爽,肯定是爽到了,但哪有这样问的!
本来还想炫耀一下智商的名侦探小脸一垮:“你犯规!换个问题。”
“不问这个的话…”金发的青年犹豫了一下,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调整了几次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男人被抽了骨头似的一点点往下滑,最后干脆直接躺在了男孩怀里。
“亲爱的,能不能告诉我希尔薇是谁?”
江户川乱步愣愣的低头看他,医生金发松散,躺在男孩落下的阴影里,他半阖的眼中隐隐透出清亮的蓝,其中情绪晦暗难明。
名侦探眯着眼睛打量他:“你认真的?”
虽然江户川乱步自知平日里的表现举止确实有很多疑点,医生也一直视而不见,某种意义上两个人也算有默契。但如果说睡一次两个人就到了推心置腹的程度未免也太可笑了。而医生的表现,一边试探着,一边像摊开肚皮的猫咪那样做出示弱的姿态。与此同时,又胆小到哪怕最轻微的阻拦也足以使他后退。
“还是算了。”
艾兰翻了个身隔着被子把脸埋在男孩小腹处,而后忽然扯到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今晚还可以做爱吗?”
“…你到底怎么回事?”医生这种在认真和耍流氓反复切换的态度让江户川乱步有些不耐,他眯起眼认真的考虑着把医生从自己大腿上推下去。
“没什么…”艾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直觉自己的生活发生着某种根本性的变化,而且与江户川乱步相关。
尽管一直以来都在渴望着,可如果习以为常的生活真的被打破,他想象着那样的场景,竟然分不清自己是期待还是惶恐。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他仍本能的想要了解过程。
“亲爱的,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艾兰翻回身正面朝上靠在男孩怀里,与低头的江户川乱步对视,抬手摸上男孩的脸颊,江户川乱步不自觉垂眸,余光里他看见搭在自己脸上的手五指纤长,细白如玉,目光移转,医生脸侧有几缕未被束好的金发丝绸般滑软,他那双剔透的蓝眼睛潮湿得好像要哭一样。
“啊,会告诉你的。”就连一向自我的名侦探都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谢谢,”医生弯着眼睛露出了一贯的温和笑容,那点不知真假的悲伤消失无踪,“…所以今晚可以做爱吗?”
这种玩笑似的要求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
被欺骗了感情的侦探面无表情的滑进被子里,一翻身不愿意再理他。
艾兰倒也没太在意,他本来只是逗逗对方。流露真心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所以只好连对方的回应都来不及在意就赶快转移话题。况且,现在才早上呢,就算艾兰真的对夜间活动有想法也还有大把的时间让江户川乱步改变主意。
他推了推鼓起来的被子,对方只是蠕动着离他更远一些,然后继续装死。
医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出了卧室。在门合上的一瞬间他感到微微的刺痛般的寒意。就像是正在烤火的人突然走入雪地会比一直淋雪的人更容易感到冷,艾兰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艾兰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的时候江户川乱步早已经又冒头了,他不知从哪扒拉出了医生早年写下的笔记在翻看,完全没有尊重他人隐私的意识。
“起来一下,我换床单。”艾兰弯腰把手里的东西堆在床尾,顺便从里面抽出一条干净的裙子递给江户川乱步,但是没有内裤,原本的衣服早在昨晚就被医生收拾走了。面对医生明晃晃的恶劣把戏,江户川乱步对他翻了个白眼,知道就算要估计也要不来。不过比起挂空挡还是全裸更羞耻一点,侦探穿裙子也穿惯了,接过来非常利索的往身上一套,然后慢吞吞的下了床。
他穿的是希尔薇尺码最大的衣服了。自小营养不良的女孩一直身形娇小,但男孩显然还有发育的空间。光脚站在地上的男孩小腿纤细,看起来乖得惹人怜爱。
以后果然还是该买新衣服。艾兰想着,把床单铺好。
江户川乱步看他弄好,立马又回到床上,他手里还拎着那本厚厚的笔记。艾兰看了两眼,也没有说什么。那里面的内容虽然几乎是都与病人相关,但记载的却并非病情,而更像是医生的日记,记录了漫长生命中那些他觉得有意思的病人,比起常规的生理病痛,人类心理上的波动要更有趣的多。有趣的事物经历过太多,有些即使是过了许多年后依然会莫名奇妙的浮现在脑海,医生为此感到困惑。所以他在无处挥霍的时光里,拿起笔写下自己想到的。
日常的生活其实非常无聊,医生家境殷实,住址偏远,除了定期回去市镇上的诊所营业外也并无多少消遣,缺乏娱乐。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只能研究病例、看书或者或者回忆往昔。作为医生的艾兰医术其实并不怎么高明,这也只是在他自己看来,相较于其他人而言,艾兰已经能算是医学领域的佼佼者了。
艾兰当了几百年的医生技术也没有什么精进。倒不是他不务正业,只是时代的局限性在这里,这个世界的的科技并不发达,连电视都没得看。穿越后才转职医生的艾兰所有的医学知识都是在这里学到的,在这样的落后的、教育制度不完善的时代,甚至人们在药石无医时还会选择放血疗法或者祈祷驱魔。因而能够学到的真正的知识十分有限,而艾兰本人也并不是多么有创造性的天才,做不出什么有用的成果来。
大概是很久之前了,医术不精的艾兰除去开药外也兼职一点心理疏导,并非自愿,而是莫名其妙就上岗了。因为他颇有名望且性格和善,偶尔有曾经的病人怀着难以吐露的心情无人可说就会去找他,并会出于歉意与封口而给他报酬。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生活里的不满和抱怨,医生并不知道怎么解决,长期处于与普通人不同的视角让他早已失去了很多平凡人会有的烦恼,因其感受不同自然更无法共情。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因其遥远,艾兰只能听着,并且表示理解。但久而久之,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越来越多与伤病无关的事情向他涌来。
关于后来的那些人,医生其实觉得比起自己他们更应该去找神父,或者警察。不过,他们并不是想要忏悔,自然不愿向上帝吐露恶行。
情杀、仇杀、家产争夺……不同的声音用着同样柔和优雅的腔调将那些恶毒的内容娓娓道来,这与他们端庄的仪态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冲突。男人女人尽力拖延着青春脚步的面孔上不约而同显露出隐秘的挑衅与期待。他们陈述着自己不堪的过往,看待医生的目光一边是爱慕一边是嫉妒。
艾兰也想过这些隐秘的事情就这样告诉毫无关系的自己可以吗?他甚至问出来过,不同的人反应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都笑而不语。
艾兰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诊疗时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理解,但他仍然接受。在这个缺乏娱乐的世界里,艾兰发现自己可能被当成了一个乐子,他莫名感觉,自己似乎被视为某种挑战。
刚开始像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