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小声点!”梁栎知嗔怒这回头堵她的嘴。
“嘿嘿。”曲锦屏乐着抓住梁栎知的背包肩带,“你带着我走吧。”
身后的流水依然沉默,不过刚刚突如其来的蛙鸣已经响成了一片,片刻后释然地笑了。
终于到了啊,在一片蛙鸣中翩翩而来。
她想。
屏栎路的夏天,是个适合恋爱的最好季节。
曲锦屏摊开书放在膝头,借着身边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读着方才问梁栎知借来的书。
她一只手压着书角,另一只手放在被子里,握着梁栎知正调皮作乱的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地打着圈儿。
“还看啊?眼睛不想要了?”梁栎知翻了个身,侧躺着伸出另一只手盖在曲锦屏正在看的部分,“别看了,睡觉。”
“再等等嘛,就一会儿,我看完了这页就睡。”
“不用急的,你明天可以把它带回宿舍去看啊。”
“但是看不要的话,我会觉得心里有事,一直放不下。”曲锦屏看完了最后几行,合上书把它放在枕头边。
她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台灯的开关,突然想起要留灯的事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睡吧。”
她拍了拍枕头,舒服地躺下来,“晚安……怎么这么冷?”
“一会儿就暖和了,今天确实有点冷。”梁栎知把被子盖好,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你靠我近一点就不冷了。”
曲锦屏磨磨蹭蹭地靠过来,伸手把立在枕头中间的兔子按倒了。
“你做什么啊?”梁栎知好笑地把兔子拿开,看见了曲锦屏噘着嘴的表情。
“我不喜欢这只兔子。”
“为什么?”
“它耽误我偷看你。”
“哈哈。”梁栎知笑出了声,“好吧,不过它应该也不喜欢你,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是它平时睡觉的地方。”
“那我不管,我来了它当然要给我腾地方了。”曲锦屏开心地闭上了眼睛,“晚安,快睡吧。”
次日中午二人回到宿舍,发现了一枚苦逼的沈鹿夜。
“你这次是真退烧了吧?”曲锦屏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不发烧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回看你还敢不敢穿那么少了?谁难受谁知道。”梁栎知苦口婆心地接过廖雨洗尴尬地举在半空的药瓶,“喂她吃药不能这么喂,我教你。”
“梁栎知!你真行!”沈鹿夜看着药瓶被梁栎知接手了,恨恨闭下了眼睛,转身就要跑。
梁栎知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示意曲锦屏把药瓶里的糖浆倒进小瓶盖里。
曲锦屏颤抖着把止咳糖浆倒进瓶盖,梁栎知接过,下一秒掐住沈鹿夜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廖雨洗在一旁张大了嘴,看着沈鹿夜在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药都吞了下去,心里颤了一下。
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哄劝着就差没给人跪下都没让沈鹿夜喝一口,还洒了很多出去……
“再来。”曲锦屏看着梁阅志伸过来的瓶盖,默默接了过来,往里面又倒了点。
她于心不忍地没有倒满,一抬头就看见了冷冷注视着自己的梁栎知,又默默地加满了。
“张嘴。”梁栎知捏着沈鹿夜的下巴,“快点,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喝!”沈鹿夜委屈地眼眶都红了,“不要……”
“听话。”梁栎知故技重施,哗啦一下都倒进了沈鹿夜嘴里。
“那个……学姐。”曲锦屏弱弱出声,“歇一下吧。”
“歇什么歇?打个仗跟吃药似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知道吗?”梁栎知举着瓶盖伸过来,“再说了,她也没喝多少,每次生病好的慢就是因为她吃药偷工减料。”
“她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说明书上说一次三瓶盖。你们回来之前她自己已经喝过一瓶了,对吧?”廖雨洗走过去摸了摸沈鹿夜的头,“剩下的晚上再喝吧。”
然后拼命给沈鹿夜使眼色。
“对,我刚刚喝了。”沈鹿夜猛点头,“我真喝了。”
“那好吧。”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沈鹿夜看了看廖雨洗,心虚地低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曲锦屏默默地收拾着书包,咽了咽口水,觉得梁栎知太吓人了……
…
“沈鹿夜这人一生病就……脆弱?这么说吧。”中午下课的时候,梁栎知利用午饭的时间给廖雨洗传授经验,“她黏人功力会发挥到极致,像猫一样往你跟前一趴,叫你狠不下心来催她打针,然后她就心安理得地自己慢慢熬,但最后还是要被拖去医院……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是不喜欢苦,而且也很怕打针。”廖雨洗往嘴里塞了块西兰花,“我想着一会儿去买点红枣回去给她吃。”
“星期五晚上我会回家去给她熬点红枣银耳粥回来,你也是,昨天晚上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梁栎知埋怨廖雨洗,“也难为你了,居然可以一个人搞定她。”
“看她一直不退烧我也慌了,夜班医生也说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早上才会去抽血化验的啊。”廖雨洗摸了摸自己被沈鹿夜抓出了印儿的胳膊,“真是打个仗跟抽血似的,我也是服了。”
“所以说应该叫我去啊。”梁栎知吞下一口米饭,“我有经验,我大一的时候就陪她抽过一次血。她这人真的,哄着劝着求着都不管用,你瞪她一下装生气一吼,她就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