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日(与阿照共祭亡父)(2 / 37)
“哪里好了,”我好像还把她欺负哭了吧。除非她就喜欢被欺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应该觉得陈生更好才对,我补了一句:“夫主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夫人,自然是夫人,夫人哪里都好。”
我撇了撇嘴,没再搭理她。嘴可真是甜,难怪陈生夜夜都要上她那儿去,想必和陈生也说了不少好话,勾的他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夫人,您生气了吗?”
“没有,就是累了。”
“那回去之后,奴烧水给夫人泡脚。”
“你不累吗?”
“夫人,您真好。奴不累,奴之前在家里,也是要干很多活儿的,现在只是,怀孕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再过两月她就要临盆生产,忍着剧痛产下胎儿后,还得哺乳育儿,夜夜难寐,忙得不可开交。她本就是陈生买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若十月怀胎生出的是个女儿,恐怕还得再接着孕育。
可她坚信着会好起来,我不能浇灭她的希望。
和衣而眠,凑合着睡了一夜,本想一大早就回去,却赶上大雨,将我三人困在木屋,进退两难。
正愁家中一穷二白,空空荡荡,邻家寡居的张姨就送了些米菜来,想着昨日村里人大概已见过阿照,我也没避讳,直接让阿照领着小佩随我出来迎客。
张姨见到小佩阿照,却是愣了半晌:“这是……”
“是陈生的妾室。”
张姨看了看阿照的肚子,先是惊疑,后是轻叹,对着阿照问道:“肚子这般大,几个月了,怕是快要生了吧?”
阿照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无异色,才软声回了张姨:“是,已八月有余。”
阿照自觉不便,以烧汤待客为由,往厨房去了。阿照一走,小佩也要跟,阿照管她不住,只好随由她去。
张姨素来与我亲近,我头次月事惊惧无知,还是张姨教导该如何处理。我身为后辈,未及拜访张姨,竟让长辈先来探看,属实惭愧。
张姨贴切,听我这般说,浑不在意,反笑骂我见外。瞅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张姨贴过来,小声道:“陈生怎的这般没谱,将这般嫩的丫头娶到家里来了,当初连喜宴都办不起,夫子的女儿还不满足,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们陈家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任由张姨抓着我的手,与我回忆起少年事来,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这般往事回首,说的我也鼻头酸涩,但嫁为人妇,苦乐自知,哭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生生将眼泪咽下去,拿出手帕帮张姨擦泪。
“幸在阿照这孩子心性是好的,身世又可怜,温柔乖顺,连小佩都喜欢得不行。”
“阿意,你是傻的,总替旁人想,陈家老老小小,谁又来为你想,她可怜,你就不可怜?我看啊,他这妾室八成也不是个好东西,你的女儿她也招惹,怕是想着取而代之呢!”
张姨说道愤处,情绪激动起来,声调也提高了不少,抬头却见阿照端着水壶站在门外,小佩跟在她身后,跑过来扑到来抱住我的大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瞧着为我难过的张姨,然后揪了揪张姨的衣角,抬头看她:
“姨奶,不要哭哦,娘亲说,爱哭的小孩都会变成小花猫的。”
我一脸黑线,我说的哪里是会变成小花猫,而是说她哭的像是只小花猫。到底是年纪太小,听不懂这些弯弯绕,只学了个大概,净给我闹笑话。
闹了个大乌龙,张姨被小佩逗乐,阿照还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瞧见我冲她招手,才小心翼翼走过来,费力弯下腰帮张姨和我倒水。
张姨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只是瞧着我长大,亦亲亦友,为我不平。接过阿照倒的水,她把旁边的椅子挪出来,让大着肚子的阿照也一同坐下。
阿照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听着我和张姨唠嗑,时不时帮着添些水,要么便是招呼着无聊到开始乱跑的小佩,小孩子的仿佛精力是无限的,阿照的耐心亦然。我想,若是阿照自个儿的孩子生下来,按照陈生的标准,该是位比我合格的母亲。
门外雨声依旧,阿照用张姨送来的米菜做了午饭,我留张姨同食,推却两番,留了下来。平时吃饭时我都没注意,今天因为张姨在,我刻意观察了阿照。
她帮着所有人盛好米饭,先招呼小佩吃,小佩这丫头在我面前不敢嘚瑟,欺负好脾气的阿照倒是有一手,吃饭前要盛一整碗,吃到半碗就说什么也不肯吃了,结果只能是阿照收底。
“陈佩,自己吃完。”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小佩的饭量我清楚,中午不吃够,下午又要闹着要吃东西,我自然不许她耍这种小心眼,结果到头来还是要缠着阿照给她做。这种事发生过好几回了,阿照为小佩偷偷开火,结果被婆母责骂,有次甚至还被婆母用鸡毛掸子抽打。
这些时候自然不会让小佩看到,她看不到,以为无所谓,不懂得他人的苦处,害得阿照一次次被责骂。我和阿照说过,但她认为她该让着小佩,即便是这般顽劣行径。
要哭要闹,小佩眼巴巴盯着阿照,阿照受不了,张姨也说随她去。自小佩出生,陈生从来不管,婆母也是溺爱孩子的性子,所谓为人处世,如若我不教她,便真是没人能管了。
小佩眼泪巴巴吃完了,看着委屈得紧。我攥紧了手指,面上不为所动,盯着她吃完了自己的剩饭。
饭后又聊了会儿,阿照收拾碗筷,送走张姨,我把不服气的小佩拎出来教训:
“不可以欺负姨娘,人家性格温柔,更该得到疼爱,可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
也不知她这看碟下菜的坏毛病哪里来的,端的气人。训斥完小佩,我抬眼,看见阿照正盯着我看,眼里带着笑意,与我目光相接,眼中笑意绽开,她本就是个没人胚子,此刻眉眼温润,更显艳丽非凡,连我一个女人见了,都有些抹不开眼。
阿照没见得有多会照顾小孩,但胜在有耐心脾气好。夜至,我帮小佩洗完澡,小丫头就迫不及待想窜进阿照怀里,我斥责小佩不懂事,而阿照则轻声解释说她“还没洗过澡,身上脏”,还摸着小佩脑袋告诉她不要惹娘亲生气。
小佩乖乖回到我身边,一同在床上等阿照回来。等到阿照洗完澡,却是出了问题,我和小佩都脱掉了外衣,只着里衣卧榻,可她仍穿着被划破的粗布外衣,不安的站在床前。
“时辰不早了,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小佩等不及先睡了,怕吵醒小丫头,我轻声唤阿照。
阿照脸色苍白,看来是刚沐完发,微润的长发披散,约摸是太累了,她呼吸粗重,胸前高低起伏,难以擦干的细密发丝垂落胸前,浸透了单薄的粗布外衣,透出胸前两点红实。
我抬手拉她衣领,她托着后腰,岔开大腿,艰难低身。粗糙磨人的布料之下,竟是布满红痕的光裸肌肤。
这种场景,我记得数月前也曾看过一次,许是陈生夜夜把玩,加之孕期影响,那时她的胸部不如现在饱满莹润,由一手握住仍有空缺,到如今抓捏正满。平时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上手抚摸才知,她已不再是那个身材贫瘠的小姑娘了。
我往床里侧挪挪,给她让出空间来,示意她坐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头,去山上找我时沾了草屑,虽然已经打落,但仍有绿色的草汁遗留。
“怎么又不穿肚兜,这里都磨红了。”我用指尖点了点她胸前红实,把小小的乳头戳进粉色乳晕之中。
上次她说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被夫主责罚,那这次呢,我可不知道比兔子还乖的阿照能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