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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皱皱眉,手掌移动到他赤红的眼珠,隔着玻璃触碰:“因为,我要,求偶。因为伴侣在这里,所以,我得回来。”
无论我在哪儿。
我的锚点,我的归处,从此只有且只能是你的身边。
白长了
男人石化在那儿。
很久很久以后,他问我,你的求偶对象是谁,你的伴侣是谁。
我想了想,指着他说出他教过我的语言。
“you”
“……”
是你,克里斯。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我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事,他为何要问我。问过我之后他又陷入沉默,过一会儿我看他把脑袋抵在玻璃上,和海水一样咸涩的眼泪不住从他眼睛里掉出来,他耳尖红着,捂住嘴巴泪水不止。
“……我想吻你,阿斯维,我想吻你。”他喃喃着,哽咽的过分。
因为天性,接受克里斯作为伴侣的我看到他哭泣有些不舒服,甩动尾巴在原地游了游,不清楚他为何会哭,又为什么要纠结。
我跟他说:“你可以、现在就过来,吻我。”要亲的话干嘛用哭的,难不成这就是陆地人的脆弱性作祟?
但他不过来我没办法哄他。
我焦躁的敲敲玻璃,指了下上面。
克里斯立即绕到楼梯那边去,我也迅速游上岸,等克里斯跑过来时,我坐在水池边张开手臂接住他,他的嘴巴就像带磁力的石头,紧紧贴了上来。
我边皱眉给他抹掉眼泪,边满足他的需求。
舌头和舌头的‘战斗’我早熟练无比,哪怕分心做些别的也能简单找到让克里斯身体变的软趴趴的接吻方式。
只不过一个舌头互博而已。
作为伴侣,他的要求实在太低。我想了想,仔细把他从内舔了一遍,灵活圈住他的拉扯允住,把他大腿分开让他坐在我腰上。
水池边太滑了,我担忧他跌进去。
等他缺氧时,我抽出来,抬手给他擦擦下巴上被我舌头蹭到的唾液。
“阿斯维……”
他还是很激动,双手按在我胸口,比我们更高的体温烫烫地挨着我。
“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要跟我求婚。”
他急迫地仰头,不住啄吻我的下巴和嘴角。
这有点太热情了,我不太好意思地绷着脸,按住他的嘴巴,把他短短的舌头夹在指缝,瞧着眼眶湿润脸颊也红通通的男人,他的目光充满闪亮地希冀,紧迫地盯着我。
“嗯。”
大概吧。
克里斯口中的求婚和我们人鱼的求偶感觉差不多。
克里斯忽然激动地抱我,还疯狂咬我的手指,不疼,就是情绪太过昂扬兴奋那种发泄。
我还记得正事,跟他提我的要求。
我得趁着十二月份还没到,回到大海捕鲸,太冷的时候我们人鱼的身体也会冻僵,没有往日灵活,失败的几率就变大了。
“为什么一定要鲸鱼?”克里斯这次好说话了,他嗓子软绵绵宛如水母一般缥缈,攀在我肩头咬我的侧脸,痒痒的撒娇,“给我仔细说说。”
“繁衍时,要用。”
成年雄性人鱼的求偶从离开族群筑巢开始。
首先他们要来到海面寻找一片岛屿挖出一条连接大海的洞穴,洞穴的大小、干净程度、舒适度都是雌性人鱼考量雄性人鱼的关键。
做好这一切,就可以去附近的海域寻找一片地方开始唱人鱼之歌。
歌喉也很重要。
人鱼的歌声通过海水能够传播几百公里以外,听到声音的雌性人鱼会循着歌声游过来,这个时间有时需要两个月,有时需要一年。
假如幸运,正好有雌性人鱼经过,那么时间也会缩短一些。
当雌性人鱼到来,雄性人鱼会边唱歌边围绕着雌性人鱼用它最能展现尾巴美感的姿态,缓慢而优雅地转圈游动。
颜色越单一越明显,长度越长就越能叫雌性感兴趣。
诱惑。
是获得伴侣的必修课。
挑逗的抚摸,似有若无的触碰。
人鱼拥有各种颜色各种长度的尾巴。
当她对他的尾巴满意,对他诱惑上钩,他才能压抑着兴奋与喜悦,矜持地带着美丽的雌性人鱼来到自己筑好的爱巢参观。
要是雌鱼都满意,那么恭喜,捕鲸迫在眉睫。
“我们一般、并不会捕猎成年鲸鱼。”
我告诉克里斯,我们的目标是雌鲸旁边亚成年或幼年的小鲸鱼。
“但鲸鱼,会呼唤,同伴。”
鲸鱼妈妈会喊来好几个雄性鲸鱼驱赶狩猎者。
“所以强大、很重要。”
越强大的人鱼,越有机会赶在鲸鱼妈妈的帮手到来之前得手。
“那你有信心吗。”克里斯双臂搭在我肩头,又要去摸我的耳鳍,我连忙抓住他两只手,闻言点头,“我可以。”
海洋不讲究谦卑。
所以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克里斯瞧着情人精壮的胸膛。
冷白的皮肤宛如涂抹过云母粉细碎地闪烁,它像是一层美丽的伪装,每当阿斯维用力时,肩背腰肢的线条和起伏的弧度,都在表达人鱼强大的爆发力。
这种强壮和健身房练出来的大块头有着天壤之别,人鱼们身体上每一丝隆起的肌肉,都藏着大自然调教出的蓬勃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