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9)
且说虞承青,他扛着木剑跑到掌门殿时,恰好欧阳掣不在,坐在高堂上讲课的是医修罗雨成。
罗雨成长着一张好脾气的脸,手里捏着一根食指长的银针,正面目和善的与一名弟子讲解。看到虞承青进来,便笑道:“你便是虞承青吧,来找欧阳师兄?”
虞承青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整个门派所有的仙师几乎都认识他了,此时寻找欧阳掣要紧,他担心傅聆打不过对方,便匆匆点头道:“是。”
“今日不巧,欧阳师兄带着弟子下山历练了,”罗雨成挠挠头,微微一笑,“托师兄的福,我才能在这里讲课。”
前几日雨势太大,雷电将医修门种在讲课堂的一棵千年老树劈断了,不偏不倚砸毁了讲课堂,这几日都在维修,罗雨成本就有大课要讲,只好借了欧阳掣的掌门殿一用。
只怪欧阳掣早不带弟子下山历练晚不带弟子下山历练,偏偏这个时候下山。虞承青思量了一段时间,其他修士门离这里太远了,到时请到了哪位仙师,傅聆也早已败了。
虞承青咬咬牙,对罗雨成草草讲了事情来历,便扭过头跑出了掌门殿。
北斗门弟子虽然各自在各自门中修习对应功法,但也会接触其他的功法。虞承青匆匆出了结界,脑中细细思索了一下追踪符如何画,咬破手指在半空中画下一串歪歪扭扭的符咒。
只见飘在半空中的的红色符咒晃了晃,飞快向前飞去。
虞承青没有料到追踪符的感应如此之大,当即拔腿跑了出去。
傅聆站在一地红色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岳钰向他走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吗?”岳钰微微一笑,伸出手抓住傅聆的手腕,引着他那只手向自己伸去,放在自己的腰上。
傅聆深吸一口气,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对方力气之大,自己根本抽不动。
小少年的腰肢放在手心中是十分软和的,傅聆别过脸不去看他,可耳朵遮不住,飞快的红了。他脑海中全是一阵香艳画面,断断续续道:“不行……”
“哪里不行?”岳钰凑过头去看傅聆,笑道,“只要是师父说的,我都照做。”
此时一人的声音猛地在傅聆脑海中炸了出来:“让他脱了衣服,乖乖躺好!”
也正是由于这个声音,傅聆瞳孔一缩,当即清醒。只见他并起两指,飞快点上岳钰额头,施下定身咒。
岳钰脸上闪过差异,大概是没有想到傅聆能恢复神智突然动作,僵着身躯站在那里,看着傅聆将放在他腰上的手抽了回去,站起身。
“师父……”岳钰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小的撒娇,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留情,当即踹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木偶人已经消失了,整个酒楼一片安静……除了一间房屋中传来的声音。
傅聆拍拍脑门,循着声音走去。两手推开门便看到一连串不可描述的场景。
“仙、仙师!”解辛混沌的意识瞬间回笼,他被人揽着腰肢,头发散乱,此时看到傅聆便整个人都慌了。
在他身后的男子轻声笑道:“不专心。”
一连串声音又开始响动,傅聆嘴角抽动,怒道:“我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如此对待我家解辛!”
那男子戴着一张面具,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见傅聆一手成掌打了过来,对方当即哼了一声,一股灵力飞出,击打在傅聆腹部,将他扔了出去。
傅聆如虞承青所料,并不是什么打架的料子,那面具人灵力深厚,一看便是平时不少锻炼的修士,或许是剑修可说不定。
会不会是欧阳师兄门下的?
也不一定,当今世界虽然北斗门是仙门之首,但其他门派也是各有优势,或许也可能是另起的新秀。
但这丝毫不影响傅聆撕开那面具人的面具的积极性。
他飞快站起身,向二楼飞去,与此同时手中出现一把长鞭。那长鞭飞快卷起,发出锐利的声音,鞭身上的倒刺猛地张开,朝屋中砸去。
“传闻傅仙师醉心器械,从来不想欢爱之事,脾气差也就算了,也不知体贴他人,还不懂风情,一根筋得要死,”面具人伸出一根手指,他与解辛二人周身爆发出一片白光,“原来是真的。”
白光刺眼,傅聆眼睛本就不好,此时更加难以看清前方,他暗骂一声,等到白光落下,那面具人与解辛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傅聆手握一根黑色鞭子站在那里,看着酒楼场景缓缓消散,周围又是一片杂草。
方才的岳钰应当不是真的,他也随着酒楼消失了。
“师父!”一声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傅聆转过身,便看到虞承青披着月光匆匆跑过来,撑着双膝大口喘气道:“师父你没有事吧?”
傅聆:我是你师父,能有什么事?
他看着虞承青面前缓缓消散的红色符咒,心道好小子,什么都会一点,唯独我这器修心法不会,看不起我?
心中这么想,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道:“你怎么也跑过来了?”
听到“也”字,虞承青当即一愣,他道:“师父可是已经见到了岳钰师兄?我没有他跑得快,便落下了。”
正这么说着,虞承青往傅聆身后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岳钰身影,他看向傅聆:“师父,岳钰师兄呢?”
“他没有过来,方才是我说错了。”傅聆背着手,道,“回去吧。”
尽管一知半解,虞承青也没有问傅聆。但想到岳钰白日时所说的话语和其中语气,虞承青还是没有忍住,提醒傅聆道:“师父,还是多小心岳钰师兄吧。”
若是前一世他不清楚什么黑白劫,但再历一世,虞承青还要助傅聆渡过劫难。再结合上一世傅聆死因,傅聆的黑白劫与岳钰可能有关系。
但傅聆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也没有说要不要继续追踪解辛与另一个人,便对虞承青说回去。
虞承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理解傅聆的脑回路了。
有傅聆带着,虞承青回去的时候感觉轻松了不少。他将木剑悄悄塞进乾坤袋中,便又是一个乖巧好弟子。
二人到了门口,门外的树桃树生长正茂,已经隐隐约约闻到桃花香气了。
虞承青推开门打算进去,却发现傅聆并没有动。
此人状若高深的背着手站在门口,下巴微抬看着面前的桃树,眼中倒映着天空月光——从解辛出门到傅聆回来这么一个闹腾,已经从清晨到了深夜。
虞承青刚想问傅聆是否有什么心事,便看到两根血条自傅聆鼻孔中奔涌而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虞承青:“……”
好家伙,师父你刚才是经历了什么?
自从傅聆那夜从神秘地方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房屋中锁了整整一天。虞承青以为他被什么尺度大的场面刺激到了,又联想到傅聆问他的“岳钰有没有来”,便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岳钰回来的时是黄昏了,虞承青端着本书坐在椅子上,隔着书籍偷偷观察岳钰。
察觉到虞承青的审视,岳钰坐在一旁撑着下巴,一手拿去虞承青手里的书,道:“师弟,你的心法背的如何了?”
自己的偷看被识破,虞承青当然恼怒,伸手去抢书籍,却一眼看到岳钰露出的脖颈上浅浅的一道红痕。
他当即愣住了,脑中仿佛被雷电劈过,就这么站在那里,双手都忘了缩回去。
岳钰的眼角也微微有些发红,仔细看去,他的唇角还有一点细微的小伤痕,像是被人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