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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来的相处,梁楚生发现关明鹤越发粘人了。
比如总在梁楚生洗澡的时候他会在门口坐着,还有下班一回来就看见他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回家,一看见梁楚生的时候,眼睛里的光瞬间就亮起来了。
再比如,梁楚生睡觉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每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有个头钻进来。
梁楚生懒得搭理他,随他去,这傻子便还以为自己这事儿干得悄无声息呢。
“你昨天在哪儿睡的?”梁楚生把做好的早饭端到桌子上说,“别看电视了,过来吃饭。”
关明鹤不舍地放下遥控器从电视那儿走到饭桌上,坐的板板正正的。
“刷牙了吗?”梁楚生问。
“刷了。”关明鹤答。
梁楚生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回答我,昨天在哪儿睡的?”
他不作声了,低头抱着碗。
梁楚生看他那样子,觉得逗弄他也挺好玩的。
他是怎么做到又心虚又乖巧的?
吃完饭梁楚生把做好的中饭留给关明鹤,嘱咐完准备出门上班,突然手被拉住了。
“阿生……”关明鹤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带了几分不舍,嗫嚅道,“你能不能不走?”
“我得上班啊。”梁楚生苦笑,“你别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我也不想走,但是不走的话你晚上可就没饭吃了……”
说完,梁楚生顿住了,本来是想逗逗小傻子的,可他想到他是时候把关明鹤送去公安局了。
“那好吧……”关明鹤慢慢地松了手,“那我等阿生回家。”
梁楚生看看他,心情有点复杂,那句和往常一样的“好”,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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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梁楚生在公司加班赶一个客户的订单,下班到家已经晚上九点了。他在路上买了两份晚饭,想着回家吃完洗洗就睡。
打开门梁楚生一点儿也没料错,关明鹤趴在桌子上,一听见门响了马上抬起头,看见他跑过来。
家里的灯都开着,不知道为什么不到天黑呢,关明鹤必然要把灯打开。
“阿生,你回来了。”关明鹤跑上前抱住梁楚生说,“今天你回来的好晚。”
梁楚生张了张嘴,他能明显感受到,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关明鹤已经十分依赖他了。
“先放开我,”梁楚生说,“我今天加班了,肚子饿了吗?冰箱里有面包,你吃了吗?”
“没有,”关明鹤说,“我要等阿生一起。”
“为什么?”梁楚生从厨房拿了两个碗,把买来的面条放在碗里说,“这么晚了还等我干什么?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知道吗?”
以后也是。
关明鹤站在那儿不动了。
梁楚生让他过来:“快过来吃饭。”
他走过去:“阿生不开心吗?”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开心了?”
关明鹤站在灯下面,把梁楚生整个人都笼罩着,他抬手揉着梁楚生的眉心,动作笨拙、轻柔,说:“阿生说过,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梁楚生站在一片阴影里,就像他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琐碎、无趣又平淡的小事无法摆脱。
有时候傻子也有魅力,就像他干净赤诚又明显的喜欢。梁楚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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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关明鹤又偷偷跑进来,偷偷掀开被子,偷偷躺上去抱住梁楚生。
但这次梁楚生失眠了。看这傻子一连串悄咪咪的动作,梁楚生有点哭笑不得,心说,我这是养了条狗又养了只猫吗?
“你干嘛呢?”梁楚生说。
“阿生……”关明鹤吓了一跳,急着解释,“我……我迷路了……”
“噗……”梁楚生忍着笑,但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迷路了,怎么想的?
“阿生……”
梁楚生擦擦眼尾的泪,笑着说:“怎么了?”
“我能抱着你睡吗?”
梁楚生顿了顿,敛了笑意:“不太行。”
“可是阿生,”关明鹤突然凑近了,鼻尖贴着梁楚生的脖子喃喃,“阿生好好闻……”
梁楚生不自觉地咽了咽,说:“胡说、胡说什么呢?”
“没有,阿生身上香香的。”关明鹤粘着梁楚生,整个脑袋钻进梁楚生的颈间,“阿生身上好软。”
“你瞎说啥?”梁楚生听到这话红了脸,这怎么听上去感觉哪里不太对?
梁楚生试图推开关明鹤,可这傻子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任凭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别贴着我呀!”梁楚生说,“太热了,快回你床上睡去!”
梁楚生从关明鹤的两条手臂里逃出来,刚坐起来又被猛地抓回去,摁在男人身下。
“干嘛?反了天了?”
别看关明鹤傻,可他本身长相就凶凶的,五官深邃显得侵略性十足,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梁楚生竟然有点紧张。
关明鹤骑在梁楚生身上,双臂撑在两侧,俯视令他的五官藏在黑暗里。
“阿生。”关明鹤低声说。
梁楚生忍不住滚了滚喉结,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得不正常。
“嗯,干嘛?”梁楚生说,“还不下去,腿被你坐麻了。”
关明鹤一听,直接捞起他翻了个身,让梁楚生坐在了自己身上。
“阿生坐我腿上吧,”关明鹤有些自豪地说,“这样阿生就不腿麻了。”
“……?”梁楚生满脑袋问号。
我是这意思吗?
“不许闹了,快回去睡觉,”梁楚生说,“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梁楚生抬起屁股,想从关明鹤身上下去,还没起来就被关明鹤握着腰又按下去。
“呜……”这一按不要紧,要紧的是梁楚生双腿间的东西碰到了关明鹤腰腹上,这硬度,这力量感……
“阿生,求求你了,我想跟你一起睡。”关明鹤坐起来,搂着梁楚生的腰说,“阿生今天回来的好晚,我害怕……”
夏天穿的睡衣料子薄,梁楚生的那东西贴着关明鹤,衣料磨蹭间带动轻微快感。
男人喷洒在梁楚生颈间的气息轻轻拨弄暧昧的弦,醇厚低沉,像剧场里大提琴的独奏。
梁楚生甚至在黑夜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么大,几乎震耳欲聋。
梁楚生捂着心脏的位置,想呐喊一声,别跳了!
可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让关明鹤在这张床上睡去,让关明鹤放肆地抱着他,让关明鹤的腿挤进他的双腿间,顶着他勃起的老二。
梁楚生把这一切归咎于这天太黑,怪关明鹤的声音叫人心荡神驰,怪这傻子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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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撞击,时不时碰到他的腿根引来一阵瑟缩。
梁楚生咬着下唇,手腕酸痛,心说这傻子怎么这么持久?
“你好了没?”
但是傻子什么都不会说了,满脸红潮,只会低声喊梁楚生的名字。
梁楚生有些累了,速度慢下来。
“我手好累。”
可关明鹤不知道梁楚生指的快点是什么意思,他茫然地停下,说:“阿生,那我自己动好不好?”
梁楚生一时哽住,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