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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偷的是邓艾的老巢,而邓艾只是在偷自己的大门。
门丢了,家还在,邓艾的老巢若是丢了,也就玩完了。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攻灭邓艾的机会!”杨峥眼中冒着寒光。
只要邓艾愿意从老巢中出来,无论是攻金城,还是攻安定,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自己的岳父就要吃些苦头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关键时候,有困难就应该老丈人上!
这叫舍不得岳父套不住狼!
杨峥早已度过意气用事的阶段,既然姜伐野身为东中郎将独挡一面,就要做好准备!
“若安排得当,可将邓艾围杀于陇东地区!”杜预点头同意道,“只是,姜将军……”
“萧关为天下雄关,姜伐野一向稳重,应该能支持些时日!”就算现在派人去提醒,也已经晚了。
失手
风雪时大时小。
萧关之外,寒风呼啸,滴水成冰,城墙上根本站不住人。
“这个天气,当真冻杀人也。”新提拔的都尉姜戎骂骂咧咧道。
他是姜伐野的心腹族人,从十年前的沨中之战时,便一直陪同在姜伐野左右,多经血战。
“我们羌人,从不畏惧严寒!”姜伐野沉声道。
几人一同巡视城防,走到哪里,哪里的士卒便挺直了脊背。
但姜伐野走过之后,士卒们有懈怠起来,躲在稚堞之后。
以前的羌人自然不畏风雪严寒,妇人产子,亦不避风雪,但这些年,羌人吃饱穿暖,日子过好了,人也就娇贵了。
姜伐野巡视了一圈,也觉得有些冷,便走入角楼之中。
楼中炭火正旺,火上还架着陶罐,罐中汩汩作响,肉香四溢。
旁边酒壶中烫着酒。
粮草军械等物也都堆放在此,以避免结冰。
酒气肉香一相遇,便胜却人间无数。
“当值期间,怎可饮酒?”姜伐野寒着脸道。
下一刻,脸上的寒冰便融化了,“这么冷的天,小饮几杯倒也无妨,但不能喝多!”
“是、是。”周围亲兵也极力奉承道。
“属下倒盼着能有贼人来,也能挣些军功,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哪来的贼人?”姜戎给姜伐野倒了满满一大碗。
酒气扑面而来,肚中馋虫立即动了起来……
……杨峥领军直奔萧关而来。
风雪阻路,行军速度大受影响。
为了弄死邓艾,杨峥出动姑臧两万五千步骑,汇集鹯阴、安定诸地府兵,共计三万两千余,又给榆中的卫瓘去信,一同围堵邓艾,不可令其退回南安。
岂料,刚刚渡过黄河,前方的败报便已经传来。
萧关丢了……
邓艾八千精锐风雪偷袭萧关,恰逢姜伐野喝的迷迷糊糊,关上士卒正松懈时,一举攻破萧关。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萧关这么快就丢了,着实让杨峥有些惊讶。
“姜中郎人如何?”到底是自己岳父,若是落入邓艾手中,就有些不太妙了。
想起自己三个岳父,夏侯玄、姜伐野、彭护,多多少少有些不靠谱。
“幸得部下死战,得羌骑之助,姜中郎杀出重围,邓艾军步卒,追之不及。”
人没事就好。
毫无疑问,姜伐野即便不喝酒,也不是邓艾对手。
这种天气敢穿过陇山偷袭萧关,也只有邓艾这种狠人敢这么弄。
只要知道邓艾在哪儿就行了。
“姜中郎撤走之前,防火烧了粮草辎重!”斥候又加了一句。
这个斥候比较年轻,一看就是新近提拔上来的,汇报没有抓住重点。
最后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杨峥睁大眼睛,忽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
姜伐野这岳父不靠谱中又带着几分靠谱。
“全速行军,夺回萧关!”杨峥下令道。
“将军有令,全速行军,夺回萧关!”
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
士卒速度加快,在风雪中奔跑起来。
作为亲军,人手一件羊皮袄,再罩一层皮甲,皮甲外再穿一层铁甲,防御力先不说,御寒效果绝对是拉满的。
风雪中负重行军,也是军中训练的必备科目,士卒们早已习以为常。
河湟健马一向耐寒,视风雪如无物。
战马受到的影响也不大,沿途有小城供躲避风雪休整之用,背后还有杜预发动青壮输送粮草辎重。
这一战,杨峥势在必得。
斥候不断来往大军与萧关之间,带来最新的情报。
“邓艾正在积极布防。”
“皇甫氏、张氏各纠结部曲,抵达城下。”
“南安丘本、狄道段灼、广魏牵弘三部各引五六千步众正向安定围拢而来!”
……
消息一件一件传来。
看样子,邓艾要在萧关跟自己玩一把大的。
这样也好,陇右兵力抽空,榆中卫瓘动手的压力就小多了。
“长安有什么消息?”这是杨峥最关心的。
如果司马孚从长安出兵,支援萧关,则战事还会出现反复。
“禀将军,姜维部正在猛攻长城,司马孚驰援两千步卒。”斥候道。
这一次蜀军终于没有拉稀。
司马孚是个精明的政客,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