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坐在他对面的福州知府苏禄和也是点头说道。
“今天的天色,怕是有变!”
苏禄和的话同样意有所指。
这也是幸亏蔡耀祖会面朱宏煜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福州城。
否则他们就不是猜测会出事,而是确定会出事了。
“希望靖南王他老人家没事,否则怕是真要出事了。”
“为了有个准备,我们手底下的督标抚标和城内衙役民团,都该动一动的。”
蔡学锡闻言,微微颔首说道。
“嗯,确实如此!”
“希望不会出事吧!”
说着这些,两人下令队伍加速,往靖南王府而去。
天空中的雨势越来越大,拉车的马匹被大雨打湿了鬃毛。
马蹄铁撞击地面,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金属交击声。
蔡学锡和苏禄和在靖南王府外下马,向着王府大门而去。
靖南王府内外,站满了披甲的王府藩兵。
油纸伞被撑开,两人下了马车,一道道充满肃杀的眼神看了过来。
蔡学锡快走几步,上前说道。
“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官听闻靖南王遇刺,忧虑之极,特来探视。”
几个藩兵抱拳说道。
“两位大人请!”
“王爷交代了,若来的是两位大人,无需通报,直接放行。”
靖南王府高达丈余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两人结伴而入,身后的亲随和护卫戈什哈紧紧跟着。
只是,由于靖南王刚刚遇刺,这些人身上所有的武器,都不被允许携带。
一群人在靖南王府的仆役的带领下,向着靖南王府的大堂而去。
刚入大堂,蔡学锡和苏禄和的面色瞬间变幻。
对外宣称自己遇刺,重伤到不能理事的靖南王耿精忠,就那样大模大样的坐在大堂上。
耿精忠身上穿着一身厚重的棉甲,头顶戴着头盔,眼眸微微眯着,凶光毕露。
在耿精忠四周,站满了一个个顶盔掼甲,腰间佩着长刀的兵将。
一股子肃杀的气氛,在大堂上弥漫!
一道道看向他们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杀机。
见此一幕,两人心里咯噔一声,都意识到了要出事。
耿精忠这是要搞事啊!
但蔡学锡并没有慌,而是一抱拳,开口说道。
“下官听闻王爷遇刺,心中忧虑,特来探视。”
“既然如今王爷无恙,那下官便告辞了!”
说着,他拉着一旁的苏禄和,转身就想要离开。
只是,他们两人才刚一转身,卡察一声,大堂的门就被从外边关上了。
锵!锵锵!
一把把战刀出鞘,杀伐气铺面而来。
森冷的刀光,刺眼无比!
两人的腿脚都开始打颤,耿精忠要做什么,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他们来之前,确实是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靖南王遇刺不能理事,抓刺客是肯定的,但一时间没个主事的,王府的动作不该那么井井有条。
可事实却是,在这个过程中,王府封锁福州城,接管城防,派出人手大搜全城。
一步步层层递进,整个过程被安排的井井有条,不见丝毫混乱。
容不得他们不怀疑!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耿精忠这是要反啊!
在蔡学锡两人的注视下,耿精忠脱掉了头顶的头盔,露出了一个光熘熘的脑袋。
脑后的金钱鼠尾辫,赫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从椅子上起身,耿精忠目光炯炯的盯着堂中的两位清廷大员看。
忽的,他眼睛一瞪,大喝一声。
“来人啊!”
“给本王将此二贼子拿下!”
耿精忠一声令下,一名名如狼似虎的靖南王府藩兵便扑了上去。
将蔡学锡和苏禄和两人拿下,两人的亲随戈什哈还想反抗。
只是,这些戈什哈手上都没有兵器,身上穿着的也只是一身单薄的号衣。
如何能是身穿重甲,手持钢刀,且久经战阵的靖南王府藩兵的对手?
别说他们手上没武器了,就算是有,在靖南王府的藩兵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只是瞬间,那些个亲兵戈什哈就被斩杀怠尽。
一个个人头落地,鲜血不断的从无头的腔子中喷涌出来。
蔡学锡和苏禄和面色大变,蔡学锡开口呵斥道。
“靖南王,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的辫子呢?你这是要背叛我大清吗?!”
耿精忠只是冷笑着挥手说道。
“来人啊,将这两贼子给本王拖下去,准备开刀问斩。”
“本王要用这两贼子的人头来祭旗!”
“”
耿精忠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靖南王府藩兵开始发动。
一队队精锐骑兵呼啸而出,开始着手控制整个福州城。
接管府衙,城门,武库,校场等地
任何敢于抵抗的,几乎无一例外,全部都被靖南王府的藩兵拿下。
福州城头的清字大旗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耿字大旗。
不多时,整个福州便落入了耿精忠的手中。
福州城内的百姓们看着这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一幕,心中都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