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整齐的火枪射击声中,不断的有靖南军士兵被铅弹命中。
前排的靖南军士卒如同割麦子般,齐刷刷一排一排的倒地。
很多被铅弹击中,但侥幸未死的伤兵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一张张面孔上,满是深深的绝望。
明军整齐的阵列不断的向前压去,呼喝声,喊杀声,震动四野。
整齐的火枪声就如同索命的魔咒,每次响起,都会有大片的靖南军士卒倒地。
在这片战场上,生命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光复军的火枪手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动作整齐,一丝不苟的按照步骤进行着装填。
取出子弹,咬开弹壳,将火药连带着纸质弹壳,铅弹一起塞入枪膛,然后用通条压实……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这种整齐流畅的,好似流水线标准化的动作,实在是骇人。
给对面的靖南军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战场上硝烟弥漫,除去火枪在射击之外,那些小口径野战火炮也被推上了战场。
轰隆隆!轰隆隆!
炮声轰鸣中,数不清的弹丸在战场上飞舞。
大片大片的霰弹弹丸组成密匝匝的弹幕,在靖南军的军阵中,轰出一个个缺口。
大片大片的士兵惨叫着倒地!
靖南军士兵身上所穿着的棉甲,几乎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
一枚枚实心炮弹在战场上到处横飞,在靖南军阵列中砸出一条条血路。
炮弹动能耗尽之后,上面沾满了鲜血和碎肉,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
明军还在继续向前压去,一边前进,一边不停的装填,然后扣动扳机。
当面的靖南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靖南军大将李胜看着战场上的一幕,动了要阵前转进,保存实力的念头,急声大呼道。
“明贼势大,不可力敌也,速撤!”
“当以保存实力为上!”
“……”
李胜一声令下之后,其部兵马转身便逃。
而李胜所部的逃跑,像是为靖南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一只只兵马纷纷选择了阵前转进!
在双方主力还未真正短兵交接时,靖南军便选择崩溃了。
一部兵马撤退,其他各部兵马也是纷纷跟上。
溃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福州城外的战场上,漫山遍野的溃兵。
不少靖南军的士兵为了逃命,甚至已经开始丢弃自己身上的盔甲和武器。
就在这时候,刚刚才撤出战场,去修养马力的明军骑兵再次呼啸而来。
他们成群,纵马冲杀。
凭借自己骑兵的速度优势,驱赶着战场上的溃兵。
一次次冲锋,数不清的溃兵倒在了他们的马蹄和战刀之下。
战马喘气喘的厉害,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强健的身体奔涌而下。
很显然,战马的体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但是,明军的骑兵明显不在意,反而是继续在纵马厮杀。
原本就因为有人阵前转进,而崩溃了的靖南军,在明军骑兵的追杀下,被杀的越发溃不成军。
一些靖南军中的将领想要改变战局,站出来挽回溃不成军的局面。
但他们才刚开始召集兵马,明军的骑兵便轰然杀至。
将他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兵马冲散!
他们的人头也被斩落!
一部分明军的骑兵,在有意识的,盯着那些有组织的溃兵掩杀。
利用己方的骑兵优势,来尽可能的给靖南军造成杀伤!
战马还在奔驰,明军的骑兵主力则是顺着战场边缘绕圈,将溃逃的靖南军的去路截断。
并配合着己方步兵主力,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
如今战场上的一幕便是,万人规模的明军,将足足数万人的靖南军团团包围,并不断的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听起来有些扯淡,但这却是事实。
万余明军就能压着数万靖南军打,还是那种靖南军毫无还手之力的打法。
战场上,整齐的火枪射击声,火炮轰鸣声还在继续。
靖南军大片大片的死伤!
福州城头的诸人,皆是满脸震撼的看着城外的一幕。
相顾无言。
且为明军的强大而心惊!
若当初甲申年的明军能有如今的这般善战,清虏如何还能入的了中原?!
如何还能窃据神州社稷?!
就在这时候,一队明军骑兵奔至福州城下,对着城头喊话。
“蔡耀祖何在?我家将军召见!”
蔡耀祖闻言,探出来回话道。
“我便是蔡耀祖,不知将军寻我何事?”
骑兵队长开口说道。
“将军不欲多造杀孽,寻先生前去劝降包围圈中的靖南军。”
“只要能劝得靖南军归降,先生便是大功一件,我家将军会替先生,向监国殿下请功的。”
蔡耀祖闻言,也没有拒绝,而是开口说道。
“请将军稍等,我这便来!”
说话间,他就准备下城,连护卫都不带便走出福州城。
因为没必要带!
明军若要杀他,带再多护卫也没用。
明军若要保他,一个护卫不带,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