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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随机,两个长相清秀的侍女便是走了进来。
陈珂目不斜视,他才不是贪图这人的身子,只是单纯的冬日太冷了而已。
他一个北方人,没有暖气怎么活?
所以只是为了不冻着自己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孔家
孔贤坐在府内,微微的皱着眉。
公孙秋、颜崆等人都是坐在这里,他们在商讨着昨日突然发生的大事。
片刻后,公孙秋叹了口气。
“现如今,那个暴君越来越过分了”
“竟然直接下令夷淳于越老先生的三族,淳于老先生可是如今儒家的牌面了!”
“我们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气?”
孔贤默不作声。
一旁的子弦却是开口说道:“可是不忍,又能够如何?”
“现如今咱们的势力可是不如当年了”
“那暴君重用法家,如今七国一统,天下何处能容纳我们?”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是沉默了
片刻后,又是一个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漠然。
“那个暴君的事情,我们当然是要忍,也只能忍”
“可罪魁祸首”
“我们难道还需要忍么?”
清晨
今日不必上朝,陈珂躺在床上半晌了不想起来。
感谢始皇帝。
感谢他现在还没有发明出天天上朝的制度。
正准备在躺一会儿,外面伺候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是开口道:“大人,您醒了?”
“扶苏公子等您一段时间了”
:礼论
?
陈珂吓得差点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
扶苏等了自己一段时间了?
等自己?
大秦的长公子殿下等自己了一段时间,且自己只是在睡觉,而不是有急事?
陈珂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脖子上的这个东西,还能在自己的脖子上挂多长时间?
这是一个问题。
“咳咳”
他轻咳一声:“我马上就到”
说完之后,干脆利落的将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而后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扶苏坐在院落里,脸上的神色中没有丝毫的不耐。
他只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低着头,默默地思索着昨日嬴政与他说的事情。
父皇给他换了一个老师,换的还是昨日里刚开始支持自己,后来不支持自己的陈少府。
不过扶苏虽然聪慧,但明显是太过于老实。
他只是以为,真的如同陈珂所说的一样,陈珂反对的只是不健全的郡县制。
“踏踏踏”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之扶苏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陈珂来了。
陈珂见了扶苏之后,当即便是行礼道:“公子久候了,是臣之错”
“公子请坐”
扶苏有些愣神,有些茫然。
下一刻他便是惶恐的说道:“老师何必如此?”
“弟子等候老师,难道不是应有的事情么?”
“老师如此,折煞弟子了”
“此于礼不合”
陈珂只是行礼,然后与扶苏坐在对面。
这個时候的礼数尚且是跪坐,两个人都是跪坐,并没有什么别的尊卑之分。
仅仅只是因为尚且还未曾有凳子而已。
陈珂听到扶苏的话,当即便是问道:“扶苏公子,与礼不合,此礼何为?”
此礼何为?
扶苏楞了一下,但尚且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此乃尊师重道之礼”
陈珂继续问道:“敢问扶苏公子,君与师何大?”
这问同样好解。
《荀子》中,有一篇节名为礼论。
其中所述
“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
“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
“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在荀子看来,第一者为天地,第二者为先祖,第三者为君,第四者为师。
这种思想在儒家之中从此时便是开始有了,只是到了后面越发展,越是符合封建主义的君权思想。
所以发展成了
“天地君亲师”
其中,除却将先祖进一步释为「亲」,且将「君」放在「亲」之前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昨日陈珂回来之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扶苏受到儒家的影响很深,尤其是一些糟粕的思想。
儒家中有先进的、值得学习的思想,这是没问题的。
或者说,不只是儒家。
世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有其两面性。
他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学习什么东西,都要取之精华,弃之糟粕。
这是后世的某种辩证思想。
陈珂要交给扶苏的第一课,就是这种辩证思想。
当然,这么迫切的传授关于「君师」的说法,其实也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扶苏的上一个老师怎么死的?
死就死在那个老头子居然把自己放在「君」之上,妄图把下一个大秦的皇帝教成只会听他话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