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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珂沉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嬴政会说出来这样子的话。
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陛下定然会被后世铭记,无论是陛下一统六国,还是陛下的胸怀,亦或者陛下的功绩。”
嬴政丝毫不在意:“那便让他们记住吧。”
“朕不在意。”
“除非朕能长生,否则谁能管得住自己的身后名呢?”
嬴政笑了一声,话语却是直接转了个弯。
“不过你说六国的事情,倒确实是给朕提了个醒。”
“陈珂,六国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陈珂的心情本来无比激昂,沉浸在千古一帝的豪气中。
猛地听到嬴政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无语。
刚刚不还说不在意这些事情么?怎么现在又问怎么解决六国?
不过陈珂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又不是疯了。
“陛下,臣自有妙计。”
他嘿嘿一笑:“容臣卖个关子,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
陈珂眯着眼睛,嬴政看着陈珂这一副狐狸样子,不由自主的砸了咂嘴。
看陈珂的这样子,有些人要倒霉了。
齐郡
“侯爷!”
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里,看着正在抚琴的青年,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那边来人了。”
“说嬴政已经朝着齐郡来了,田氏家主也传信过来,说愿意配合我们的一切计划!”
被称侯爷的青年面色不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他的对面,一个老人脸上带着激动,眼睛中流出了泪水。
“侯爷!”
他望着青年:“这是我们的机会!”
“既然田氏愿意配合我们,为何殿下不能让田氏刺杀那暴君。”
“殿下再次举起我大齐的旗帜?”
他跪伏在地上,泪流满面。
“臣请殿下,复我齐国!”
:臣之忠心,日月可昭!!
老人的声音中带着战栗以及悲痛。
自从齐国亡了之后,这些人就一直处于一种巨大的悲痛当中。
他们的公子变成了齐候,他们的土地变成了秦国的土地。
这是何等的悲痛?
如今,暴君来到了齐郡,田氏也说了愿意帮忙。
为何不殊死一搏?
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齐候心里情感很复杂。
“殿下,难道您不想为您的父亲复仇么?”
“他可是被嬴政活生生饿死的!”
齐候坐在那里,神色似乎有了些许波动,但心里却是嗤笑一声。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齐王建,也就是田健跟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他只是一个不被齐王建喜爱的儿子而已。
现如今的齐候是他,仅仅是因为齐王建带上自己喜爱的儿子一同投降,最后一起被秦王、或者说始皇帝饿死。
而后,嬴政为了安齐国贵族,尤其是「田氏」的心。
他这个不受宠爱的儿子才是继承了齐候的位置。
田承默默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的老人:“王老,我也很想为父亲复仇、”
“可田氏的计划根本行不通。”
“您说,现如今齐郡之中,还有什么人能够刺杀始皇帝?”
“始皇帝南巡,身边带着铁鹰卫士、黑冰台,甚至还有蒙恬这个上将军。”
“他周身的护卫,早已经不是当年荆轲刺秦时候的了。”
田承的声音很冷静。
“我知道,其余几国的人曾经承诺过您。”
“只要我们这边动手,他们一定会动手。”
“可那又如何?”
田承按了按额头:“咱们真的有那么力量,在这个时候刺杀皇帝么?”
一番话说的跪伏在地上的老人只是沉默的流泪,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因为田承说的都切中了要害。
老人默默地跪俯在地上:“难道,我们就这般看着那暴君踏上我齐国的土地么?”
田承看着老人说道:“王老,此地已经是大秦的齐郡了。”
“在我这里说一说也就算了,这种话不要让外人听到。”
他走上前,将王老搀扶起来。
田承的神色看着很温和:“王老,万事都应谋而后动,您忘了么?”
他的嘴角带着些许平和的笑意。
“我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的,等到那暴君到了齐郡,我会前去拜访。”
“顺带试探一下他。”
田承背着手,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残阳。
“会稽郡那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天下。”
“始皇帝身边陈珂的谋略,足以和天下任何顶尖的谋士相提并论。”
“他布下了一个局,让儒家的人直接踏入了其中。”
田承的声音中闪过些许的狠辣:“现在孔家的家主、端木家的家主已经在咸阳城等死。”
“我们不得不小心啊。”
田承的话说得推心置腹,让王老一瞬间感动无比。
他再次匍匐在地上:“是老臣错了。”
王老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这是当年齐王陛下逝世之前,交给老臣的。”
“他可以调动我齐国最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