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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去疾感慨的叹了口气。
当初太史令以及咸阳令两个人来找他的时候,他是非常不满意的。
甚至心中也有些许念头想要利用陨星的事情谋逆——
或者说那不叫谋逆,只是为自己扫清障碍。
冯去疾还没有那个胆子直接反抗嬴政。
而冯劫劝戒了他,告诉他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终将被始皇帝清扫干净。
如今这个时候,陈珂正在势头,且拿出了多种对大秦有利的事情。
赵高等人的安排绝对不可能算计到陈珂,更不可能算计到始皇帝,让他放弃心中的想法。
冯去疾百般思虑之后,才终于是决定听从自己儿子的。
这是一个惊天的豪赌,索性他们赌赢了。
冯劫看着自己父亲的身上,心里也是幽幽的感慨着。
其实他何尝没有想要利用赵高等人的布置呢?
赵高以及咸阳令、太史令三人,已经布置下来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在城内传播流言,比如令太史令预言陨星的事情,比如与六国众人联合起来,在陨星上刻字的事情。
这些事情当然可以利用。
但前提是没有陈珂这个人的存在。
有陈珂在,一切都变化了。
赵高所布置的一切,都没有用了。
这种情况下,儒家也是必输无疑。
就像是堤坝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后水从其中而出,将这个小小的口子越冲越大。
就如同骨牌一样。
其中一个倒了,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让所有的骨牌倒下去。
如今的陈珂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陈珂的存在最开始让淳于越这个骨牌倒下,而后一连串的骨牌倒下。
无论是六国还是儒家,无论是冯去疾还是其他的野心家。
在这时代的洪流当中,如果认不清楚现实,就要做好被洪流冲走的准备。
所幸的是,冯劫看到了未来的洪水,将自己的父亲,以及整个冯家从洪水当中捞出来了。
咸阳城的月亮,依旧如此的明亮。
“明日陛下便回来了,你觉着陛下会如何处理我们?”
冯劫微微摇头:“孩儿怎么知道呢?”
“只是我们毕竟没有犯下大错,依照陛下的心思,恐怕是小惩大戒吧。”
冯去疾摸着胡子叹了口气。
“咸阳城内,多少事啊。”
咸阳宫内
胡亥打着哈欠,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公子,公子?”
胡亥迷迷湖湖的睁开眼睛,睡眼朦胧。
“怎么了?”
宫女低声说道:“公子,咸阳城外来人,说是陛下的御驾已到咸阳城外,明日便会入城。”
“陛下回来了。”
父皇回来了?
胡亥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恐惧。
他看着桌子上铺了一片,但一点东西都没写的课业,脸上闪过一抹惊恐。
“那岂不是老师也回来了?”
胡亥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我的课业一点还没写!整整三个月的课业!
我怎么可能在一晚上写完?”
“救命!”
:朕给你一个机会
胡亥满脸绝望,神色悲痛。
他面前的宫女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之前有人听到胡亥说的话,以为胡亥不喜欢陈珂这个老师,故而挑拨两个人的关系。
当晚这个人就被送到了中车府令的府中。
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存在了。
胡亥一边苦恼,一边低着头着急的赶着自己的课业。
可是这三个月堆积的课业实在是太多了,胡亥越写越绝望,但又不能不写
月上中天,胡亥趴在桌子上,面前摆放着终于写完了的课业。
此时的他,已经疲惫到睁不开眼睛了。
“终于”
“写完了、”
次日,晨
天方才亮,咸阳城外的所有人都已经是被肃清的干干净净了。
王翦、王琯两个人带着文武百官站在咸阳城门口,冯去疾、冯劫也是难得出了门,站在百官之首。
即便现如今冯去疾是戴罪之身,可皇帝没有宣判冯去疾有罪,着令剥去官服之前,他依旧是丞相。
还是右丞相。
“轰隆隆”
一道道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王翦等人抬起头,望着远处。
远处烟尘四起,似乎有大军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那看不见烟尘的天穹之上,飘荡着几个黑点。
黑点由近及远,人们都看清了那黑点到底是什么。
那是大秦的黑色旗帜。
黑龙盘旋在大秦的气质之上,显得无比肃穆。
硕大的秦字烙印在那旗帜上飘荡在空中,让王翦等人看见了,都觉着心中骄傲。
车辇的影子缓缓而行,最后来到了咸阳城前。
嬴政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眼帘。
王翦当即站直了腰板,而后与冯去疾一同带领文武百官惨败。
“臣恭迎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身旁的众人都是低着头,高呼道:“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