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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听从了项羽的命令。
项羽一边奔袭一边在心中捉摸着这个事情,他开始思考,会稽郡城是否是一个陷阱。
这个问题虽然答案已经是确定的了,但他依旧想要思考。
但现在他的脑子很乱,根本没有办法去反思自己的任何事情
初出茅庐,便失败了
这是何等的羞辱?
何等的羞辱啊!
忽然,一人一骑飞奔而来,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想要看看前方有没有危险。
“楚王!”
那斥候的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整个眼睛都是充斥着血丝的红色。
“前方,韩王等人正在奔袭而来!”
“张相让我与楚王说,在楚王率领大军走了之后,张耳反叛,率领秦军袭击了楚村!”
“咱们留在楚村的大部分兄弟都已经死了,唯独剩下百十来个人带着韩王、长相、魏王、赵王等人逃了出来。”
听到这话,项羽本来就猩红的眼睛更红了,像是杀红了眼一样。
他怒视着远处,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按捺不住了。
那火焰将他心中仅剩下的理智都给燃烧殆尽,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
项羽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心中的郁结抒发干净了之后,项羽吐了一口浊气,传令道:“迅速奔袭!”
“先与子房他们汇合!”
沛县
刘邦脸上带着些许的凝重之色,他望着那已经被包围了的县衙,眼睛中带着狠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了。
事情已经开始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除非此时有仙神降世,将一切都是拨回去,否则绝对没有任何的机会再后悔了。
世有三千刀,悔意最杀人!
他深呼一口气,而后站稳了身躯,看着远处的府衙朗声大笑道:“肆年兄!”
“今日我们不得以拔刀相见,可我却不愿对你如此啊!”
刘邦站在那里,眼睛中带着痛苦以及悲愤的神情。
“今日之大势,全然逼迫我如此行事,我已经做出了这样子的选择。”
“肆年兄!”
“那暴秦之暴政已经深入身心,天下什么人不延误呢?”
“就连如今,我之周围,与我一同来包围你的普通黔首们,难道他们有错么?”
“只是因为我一人的一念之差,又因为秦律的苛刻,所以不得以至此而已!”
刘邦的声音中带着肃穆与浩然。
“若怪罪下来,便只怪罪我一个人吧!”
“与周围的黔首无关!”
“可是,他们也只是想要求一条生路啊!他们有什么错!”
“肆年兄,你不是暴虐之人,为何不弃暗投明呢?”
府衙之内毫无动静,正当刘邦准备继续劝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道道火把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人影缓缓从府衙内走出,一刹那之间,周围无数的烛火亮起,无数的火把照亮了这漆黑的夜晚,此时的天穹如同白昼!
钟念,钟肆年!
只见钟肆年一身青衣便服站在那里,头顶带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发冠,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可唯有刘邦才知道,那看似文弱书生的人,手劲儿到底有多大
能开十石的弓!
这样子的人,上马甚至能够与他有一战之力
钟肆年站在原地,火光照亮了他的眉眼,即便是如此紧急的情况,他都不曾有任何的失态。
他拱了拱手,看着刘邦笑了笑:“刘季兄,你这话说得全无道理。”
钟肆年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些黔首们跟着你来,是为了帮你包围我呢?”
刘邦微微一愣,而后神色一变。
他猛然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依旧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眼睛中带着嘲讽。
刘邦的神色立刻就黑了起来。
樊会并不是蠢货,他也是立刻凑到了刘邦的身边,吕公身边的小厮更是神色紧张。
一时之间,周围的气氛无比紧张。
钟肆年继续说道:“刘季兄,想必你今晚揭竿而起,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吧。”
“但你确定,项羽真的能够赢么?”
刘邦此时已经不再掩盖自己的野心,他只是凝视着钟肆年说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会稽郡城中共有守兵八千。”
“但其中有五千多,甚至六千都已经分散到了会稽郡各地。”
“剩余在会稽郡城中的,不足三千甲,甚至只有两千甲而已。”
“即便你们真的知道楚王要起义,但你们也不可能提前准备好无数的守城物品。”
“而且,楚王力能扛鼎,可以打开城门”
“当城门被打开之后,会稽郡城内,除非有十倍于楚王的兵力,否则没有东西能够抵挡楚王的骑兵。”
刘邦看着钟肆年,凝重的眼睛中带着困惑。
“你为什么有把握,可以阻挡楚王?”
钟肆年微微一笑,他挥了挥手,而后一对士兵上前一步,手持陈氏连发弩,另外一只手拿着盾牌,站在钟肆年身前。
“嗖!”
一个士兵在钟肆年的示意下,直接朝着远处发射了几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