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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只是站在项羽的身边,他与其针锋相对:“在江边死战是可以的,但楚王真的准备死战么?”
项羽皱眉:“沛公何意?”
刘邦只是挑起来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
“我沿途奔袭,朝着乌江而来的时候,听说了楚王在攻打会稽郡城的时候,令人破斧焚粮。”
“可后来兵败退走的时候,在某一处找到了当初藏起来的粮食以及其他用品,这才是让大军坚持到了现在。”
刘邦看着项羽:“而现在,楚王又说要死战,不说某信不信,只是说这麾下的士兵们,会不会相信呢?”
项羽沉默了,他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阳城,深夜
陈胜坐在家中,正在谋划着如何利用吴广的声名,招募一批跟随着自己的士卒。
他摸了摸下巴。
陈胜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注意。
最近乃是深秋,深秋多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虽然今年还未曾征辟徭役,可终究是要征辟的,应当就在最近了。
他们村落的民众也不知道秦律,他可以胡诌几句秦律,就说遇上大雨,无法按期到达的话,按照秦律的某一条应当斩杀
这谋逆也是死,不谋逆也是死。
为何不谋逆的?
到时候一定有许多人支持自己吧?
这样子想着,陈胜的眼底泛着些许的笑意。
而正在他激动地时候,远处响起来一阵敲门声。
陈胜抬起头,看着远处:“谁啊?”
他神色狐疑,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
门外吴广的声音响起:“是我。”
“你前两日说的事情,我想好了。”
“深夜无人,我来找你商谈一下、”
前两日说得事情?
陈胜的脑子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但下一刻他就反映了过来。
前两天他找吴广说的事情,不就是「大事」么?
陈胜连忙站了起来,打开门,未语先笑:“吴兄,你终于想明白了!”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三个身穿玄色衣袍的人,这三人身上杀气凛然,腰间佩刀。
这是什么人?
只见站在几人前面的吴广讪讪的笑了一声,然后在陈胜惊疑、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退到这几个人的身后去了。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陈胜说道:“我们是黑冰台的。”
“陈胜,有人检举你意图谋逆,罪不可恕。”
这个黑衣人说出来的话,让陈胜的眼前一黑。
“跟我们走吧。”
十月二十八日,夜
乌江的边的风很冷,然而没有吕诛秦的心与身体冷。
他坐在江边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江上,江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良久,刘邦走到了他的身边。
随意的坐在那里,默默地望着远处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寂寥。
“吕公,您会不会有哪一天后悔。”
吕诛秦回过头,看着刘邦:“后悔?”
“我从来不曾后悔过,也不会去后悔。”
他笑着说道:“来日之我,有什么资格怪罪今日之我呢?”
“生时我什么都没有带来,如今即将离去,我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吕诛秦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刘邦:“刘季啊,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他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刘邦。
“这是我父亲昔日的一位故交最后传来的信件。”
“大秦派遣来的人,不是一万,不是两万,也不是五万。”
吕诛秦身心疲惫,带着些许浓浓的倦意。
“嬴政派遣十万大军来了。”
刘邦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着吕诛秦问道:“领兵之人呢?”
吕诛秦裂开嘴,笑了,但笑的还不如哭了好看。
“王翦为主帅、章邯、韩信、王贲为副将。”
刘邦站在那里,脸上带着错愕。
吕诛秦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走吧,我令人让乌江那边,来一条小船,载着你和樊会两个人走吧。”
刘邦不知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像是声道破裂了,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吕公,来不及了。”
远处声火漫天,大军奔袭的声音响起,火光照亮了那一片漆黑的夜空。
秦军来了。
决战的时候,到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下)
夜幕下,无尽的火光照耀着天地间。
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烟尘四荡而起,周围的夜色被那嘈杂的火光吵醒了。
乌江江畔,项羽从大帐中走出,神色凝重。
他拿着手中的大戟,脸色阴沉,他凝重的盯着远处的火光冲天处。
“秦军来了?”
秦军来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确定句。
吕公看着手中的东西以及面前的人,长叹一声,略微带着唏嘘:“那看来你是走不掉了啊。”
“既然秦军来了,咱们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没有机会了么?
刘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看着面前的吕公,轻声道:“吕公,咱们真的没有机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