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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能够容忍老师的小心机。”
嬴政却笑着摆手摇头道:“哪有,朕心胸的确宽广,但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扶苏眨眼,表示不理解。
而嬴政则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要在「伯」前加一个县么?”
他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玩趣得逞了的老虎。
“县伯前,尚且还有「郡」,「郡」前尚且有国。”
“伯前尚且有候,候中又有「关内侯」「列候」「国侯」。”
“侯前有公,公有三等。”
“公前有王,王且有郡王、王之分。”
“我给你老师一个县伯,一方面是因为日后可以继续往下封,让你老师心甘情愿的拿出来更多的东西。”
“另外一方面么”
嬴政转过脸,看着扶苏笑眯眯的。
“你告诉你老师,他的爵位本来是「郡」伯的,封地为三川郡整个郡。”
“但因为他一年前对我耍的小心机,现在朕要光明正大的报复他了。”
“他的爵位被降为了县伯!”
说完之后,嬴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陈珂不会在意这些得失,但他同样知道,陈珂在知道这个事情后会很郁闷。
一想到陈珂郁闷的神情,嬴政就觉着心中畅快。
一晃眼,年后的假日也都过去了。
天还没大亮的时候,陈珂就被下人叫了起来,说他该上路了。
前两日嬴政在朝会上宣布,他从九卿之一的「少府」,转为担任九卿之首的「奉常」。
而后,身兼「直隶蓬来州」的总督。
如今是他该出发的时候了。
陈珂坐在车辇上,摇摇晃晃的打着哈欠。
他实在是太困倦了。
如今还未曾睡醒。
方才出了城门,陈珂眼睛中带着些惊讶,他看着站在那城门口的人,有些惊讶有些无语。
“你怎么来了?”
扶苏长笑一声,身下车辇上前。
“老师,我不与您一同前去,那些烦人的政务,您愿意自己处理么?”
他微微一笑:“在下蓬来洲副总督扶苏,见过陈总督。”
“此后数年,还需陈总督多多照拂。”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回荡在这天涯之下。
披星赶月,两人启程了。
:途径故地,礼祀上苍
“哈欠”
天上太阳逐渐大了起来,些许温度照耀在地面上,显得一切都像是即将融化的样子。
其实这太阳的温度并不高,只是会让人觉着暖洋洋的,很舒服而已。
毕竟只是方才春日。
离开咸阳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距离他们想要去的终点,也就是蓬来洲的州郡,还有一定的距离。
大约摸也就是一个多月的路程。
新的州城选在了胶东郡的郡城,而胶东郡的郡守在听说了这个事情后,听说连夜搬出了郡守府,将原本的郡守府改为了「总督府」、
这也是一个趣事。
一路上来回的颠簸让陈珂觉着浑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一样,而扶苏也经常拿着这个事情笑话他。
说陈珂是「柔弱不经风,若同好女」。
陈珂并没有在意扶苏的玩笑,因为他能够看出来,扶苏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这是一个表征。
象征着两个事情,其一,扶苏有了自信,并且有了一个帝王该有的自信。
其二,扶苏真的很信任他这个老师,同时与他这个老师的关系非常好。
在又一次扶苏嘲笑陈珂的时候,陈珂没忍住,直接看着扶苏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
“不就是在你水土不服的时候,调侃了你两句么?”
扶苏一挑眉,此时的他在路上受了半个月的颠簸和风雨后,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显得比之前更加阳光、英朗了。
“老师,你那个时候嘲笑我体质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今日的事情么?”
他嘻嘻一笑:“不过我相信老师一定会适应的,毕竟您是大秦的县伯,更是大秦的奉常,还是大秦的第一位总督嘛。”
“您的身上担负着大秦的重担。”
“您要坚强啊。”
扶苏看着陈珂越来越黑的神色,最后说道:“哦对了,记得多喝热水!”
陈珂的白眼几乎要翻到了天上去,他扶着车把手,一边克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一边无奈的说道:“扶苏啊扶苏,你这是把我给你的话,全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他哼哼唧唧的说道:“你的心胸就是不如陛下,陛下的心胸那么宽广,怎么有了你这么个小心眼的儿子?”
陈珂是抱着打击报复的心思说这话的。
也因为他知道,扶苏已经看开了,不会因为这句话真的生气,所以他才会说得。
谁知道,扶苏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迹象,只是嘿嘿一笑。
“父皇的心胸?”
他一拍脑门子,看着陈珂道:“老师不提醒,我都忘了、”
“父皇让我跟您说,您的爵位本来是「郡」伯,只要再次封赏,就能够成为「关内侯」了。”
“但是,谁让您之前耍小心机,不肯说造纸术是为了天下黔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