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在一个谁都看不到的阴暗的角落、在最底层的水中,不断地蔓延,而后成为斩不断的一个势力。”
他冷笑一声,轻声说道:“有些宗族势力是好的,但有些宗族势力却是不好的。”
“我做的这个「制度」,其实也可以不带上地方的这几个小吏,但我就是要带上。”
“他们若是忍不了,就会提前暴露出来,我们就能够提前解决。”
扶苏站在一旁,看着陈珂的神色,脸上带着些许的了然、
老师最喜欢的就是逼迫他人先动手,而后就可以让那些「先」动手的人踏入他早已经准备好的陷阱中。
不动声色、不着声色的、占据大义的除掉这些隐藏在暗中的东西。
“老师这样子做,当真是好算计。”
“那我便按照老师的要求,将这些事情往下去布置了。”
陈珂微微点头,然后才说道:“去吧。”
扶苏转身离开后,陈珂才拿着自己手中的文书仔细的看着。
事实上,陈珂有一点没有与扶苏说明,他针对的不只是地方的宗族势力,还有一些宗室。
并不是所有的秦宗室都在咸阳城中的,有些宗室散落在地方,发展出了一些势力。
与地方的人有所勾结。
陈珂要做的,不仅仅是除掉地方的宗族势力,更是要对皇族宗亲动手。
咸阳城、蓬来洲,在暗中已经有所链接。
虽然相隔万里,但这两个地方却遥遥相对。
有人暗中落子,有人则是布局万里,多年苦心就在此一朝了。
“谁能够胜利呢?”
陈珂嘴角带着一抹旷达的笑容,就像是丝毫不在意胜利的是谁一样。
只是他手下那棋盘之上的棋子,早已经是纵横交错,其上锐利的气息如同要捅破天际!
咸阳城
宗室府
子婴坐在最前方,周围坐着的全都是秦国宗室弟子。
“川阳君,如今形势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难道您就这样子不管不顾么?”
为首的宗室眼含热泪,他望着公子惠道:“川阳君。”
“即便天下要施行这郡县制,难道就要将我们这些宗亲子弟全然都是困在这咸阳城么?”
“您乃是三朝的老人了,如今更是宗室府的族老,也是陛下的长辈。”
“打下这天下,难道就没有我们的功劳么?”
“如今的情况,陛下是要将我们全然都是赶尽杀绝啊!”
公子惠坐在那里,声音漠漠的:“那你是什么意思?”
“想要继续施行分封?”
公子惠的声音疾厉,面容冷峻,如同高天之上的寒霜一样。
“之前想要劝陛下施行分封制的淳于越已经死透了!就连扶苏公子当初都要被陛下发配!”
“九卿之一的少府陈珂,若不是改口的及时,并且找到了机会和借口,他只怕也是要跟淳于越一起死!”
“赢苦!你觉着你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难道比这几位还高么?”
“陛下能杀他们,焉能不敢杀你?”
“你项上的头颅,还想要么?”
赢苦低着头,被公子惠斥责着,眼睛中闪过些许的不甘心。
但此时他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公子惠见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我明日开始,除却陛下传召,其余之日闭府不出。”
“你们也别来找我了。”
他闭上眼睛:“你们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说完之后,公子惠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赢苦以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后行礼后退了出去。
唯独只剩下子婴一个人站在那里。
“老祖宗,难道真的就要看着他们做那样的事情么?”
公子惠伸出手,摸了摸子婴的头:“他们想做的事情,难道真的会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去做了?”
“虽然我一直遏制,但他们的心,早已经躁动不安了。”
他闭上眼睛:“当年,宣太后以死阻止了秦国的分裂,而如今,我却不能做这样子的事情。”
“我不是宣太后,陛下也不是昭襄王啊”
子婴似懂非懂的听着公子惠的话,脸上带着些幼童的懵懂不安。
哪怕是这个年纪,他也能够感觉到那空气中风雨即将到来的恐怖之意
夏日,从来都是下雨的好时节。
景阳君府
赢苦脸上带着狠辣的神色,他看着一旁的人说道:“老祖宗既然不管了,那就是告诉咱们,让咱们放手去做了!”
“他陈珂不是要改革么?不是要对付咱们这些宗室么?”
“不是要施行所谓的郡县制、甚至还要拿出来什么狗屁的「通判」么?”
他冷笑一声:“那咱们就让咱们的好陛下看看,这天下之间,值得信任的人,到底是我们这些宗室,还是这些大臣!”
一旁的赢沦神色凝重:“兄长想怎么做?”
赢苦微微眯了眯眼睛:“蓬来洲虽然不是我们的地盘,但齐墨一脉却还在那里啊。”
他脸颊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恐怖。
“齐墨与左歌这一脉,向来不和,当年也是被赶出来的。”
“如果齐墨得知陈珂是左歌这一脉的,且如今正在地方进行变法,他们会做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