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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着:“你觉着,我的目的是什么?”
“是陈珂所说的那样,还是这外面传的风风雨雨的那样?”
“是为了权力和金钱,还是别的什么?”
川穆公将问题抛回了子婴的身上,而子婴却是沉默了。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坚定的光芒,如同一颗希望萌发的种子。
“老祖宗。”
“您经常教导子婴,人之一生,不能图小利,不能某大权。”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这一生最好的路。”
“世间有无数的路,每一条路都有不同的方向,而这些方向会导致人们走向不同的结局。”
“只要一直看着脚下,便不会走错路。”
“子婴不相信您会如外面那般说的,为了权力、为了名望,想让陛下施行分封制,让天下大乱。”
“您定然是不会如此的。”
“子婴觉着,您是如同陈总督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大秦。”
川穆公端着茶杯,静悄悄的看着子婴。
子婴小小的身体中,此时却像是爆发着巨大的能量一样。
他默默地感慨,又是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选错人啊。”
川穆公用力的往前凑了凑身体,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也有些骄傲自豪。
“你是个好孩子。”
“与那些人不同。”
他看向了一旁的川阳君,而后说道:“我与你叔祖已经在朝堂上表态,如今天下大抵上是没有几个宗室有能力蹦跶了。”
“仅有的那几个人,陛下也已经是布置下来了天罗地网在等待着他们。”
“你叔祖已经是卸下来了宗正的位置,日后你便是我大秦的宗正了。”
说完这句话,川穆公看向站在一边的川阳君:“走吧。”
子婴怔怔的跪坐在那里,屋外的阳光斜照在这屋子中,墙壁的角度却遮挡住了一半刺目的阳光。
他的面容上阳光与阴影一同夹杂,显得光影交错。
蓬来洲
胡川君府邸外
王贲、李信二人站在胡川君府邸门口,看着这雍容华贵的府邸,两人眼睛中都是带着感慨。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楼塌了。
这胡川君在半年之前,甚至在几个月前,还是赫赫有名,权力十分大的一个宗室。
而如今,便是要沦落为一个阶下囚了。
在不久的将来,胡川君甚至是要沦落到秋后问斩的地步。
这一点,不管是王贲还是李信都不做怀疑。
王贲是个愚笨脑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他看向一旁的李信有些心季的说道:“一朝为王侯,一朝为囚犯,若是路走错了,那么便什么都错了。”
王贲叹气说道:“幸亏当日有你拦着我,若不是你,只怕今日沦落为阶下囚的便是我了。”
说着,王贲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如同梦回一般,直接撞开了面前的府邸。
此时此刻,胡川君、景阳君二人还在这院落中饮酒作。
丝竹管乐夹杂着编钟的声音回荡在这院落里,几个身上衣物单薄,在这刺骨的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却只能强颜欢笑的女子站在正中央做舞。
景阳君脸色潮红的坐在一边,怀中还是搂着一个女子。
至于胡川君则是抱着一个大酒坛子正在疯狂的饮酒,旁边的女子身上却是几道红痕。
而此时,士兵们的一拥而入瞬间吓坏了这群人。
景阳君瞪着眼睛站了起来,眼睛中带着愤怒:“大胆!此处乃是我与胡川君的府邸,你们活腻了么?”
胡川君也是勉强站直了身体,看着正在走进来的王贲以及李信,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谁。”
“原来是陈珂的两条狗!”
“怎么,你们的主子让你们来抓我?”
他嗤笑一声:“是不是以为我与王阚德一样?”
“我乃是大秦宗室!没有陛下的圣旨,谁敢抓我!”
胡川君怒视着周围的环境,脸上的神情冷酷无比。
他呵斥道:“就算你们今日仗着人多把我抓了起来,他日陛下的圣旨到了,我照样要被放出!”
“届时,第一个被算账的就是你们!”
“你们便是瞧一瞧,那陈珂能否保得住你们就是了!”
而此时,恰在他声音落地的那一刹那,李信也是开口了。
他淡淡的拿出来了一道玄色的旨意,而后望着胡川君说到:“陛下有旨。”
“即刻捉拿胡川君、景阳君二人,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李信就像是没有听见胡川君以及景阳君二人冒犯的言语一样,只是淡淡的看着前面。
他的脸上挂着些许讥笑。
“两位,是束手就擒,还是被格杀勿论?”
后面四个字,李信几乎是咬着字说出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重重的砸在地上。
赢沦和赢苦两个人顿时便愣住了,但他们知道,若不是真的有始皇帝陛下的圣旨,没有人敢这样子做!
除非他不想活了!
而他们更加清楚的是,如果他们胆敢反抗,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反抗,李信也绝对是会直接将他们格杀的!
李信的胆子就是这么大!
也正是这一刻,胡川君和景阳君方才知道,为何蓬来洲的州军都督是王贲,而副都督是李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