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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你在大秦的地位高!”
李斯微微摇头,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若是哪一日,你父亲的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的政务需要处理。”
“就像是陈珂那个小子一样,整日都是闲逛,那么距离你父亲人头落地的时间,只怕也就不远了!”
李阳有些困惑的说道:“父亲,陛下如此信任您,怎么会杀您呢?”
李斯却是说道:“陛下信任我,是因为我有功劳,且我有能力。”
“这功劳能够保我一时,却不能保我一世。”
“唯有我对陛下还有用处,陛下才会一直信任我。”
“再者说了,陛下如今已经是这般春秋了,还有多少年的岁月呢?”
“等到扶苏公子登基,你觉着扶苏公子会更加信任他的老师陈珂,还是我呢?”
李斯站了起来,锤了锤自己的腰,放松了些许。
他遥遥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天空上挂着几朵洁白的云彩,云彩来回的漂浮着,居无定所。
“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休息了。”
“或许你也就可以休息了。”
看着站在那里,遥遥的望着远处天穹的父亲,李阳不知道怎么着,总觉着自己的父亲此时有些许落寞。
是为了可能失去的权利么?
还是为了什么?
李阳觉着自己看不懂父亲眼中的情绪。
王账中
诸多部落的首领都汇聚在这里,他们的脸上情绪看不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要有大事发生。
头曼坐在狼王的位置上,神色中带着平静,像是没有感受到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一样。
他只是漠然的说道::“诸位,今日唤诸位齐聚此地,是为了商议南下的事情。”
“大秦之中有使者前来,言及要与我匈奴合作。”
“他言自己奉了「东安君」之令,待到东安君封王的时候,便是东安君放纵我等南下的时候。”
“诸位如何看?”
帐篷中的众人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没有任何人有反应,而下一刻却是有人反应了过来。
一个大笑声回荡在这帐篷中。
吉吉哈尔看着头曼说道:“可汗,何必与这种人多说?”
“难道我匈奴何时南下,还要听大秦的么?”
他嗤之以鼻的说道:“更何况,什么狗屁东安君,我根本没有听说过。”
“可汗,我怀疑此人是来拖延我们南下时间的!”
另外几个人也是附和着,而此时又有人站了出来,脸上则是带着不同的意见。
“可汗,我倒是觉着这是一个机会。”
“他们中原人不一直说我们是什么劳什子蛮夷么?”
“既然我们都是蛮夷了,何必与他们讲什么规矩?等到他们放我们南下了,我们在趁机讲经过战乱的中原拿下!”
“到时候,整个中原,整个草原都是我们的!”
一时之间此人的附庸者也是不少。
这两个人本就是草原上最大的两个部落的首领,如今说话,一些附庸他们的小部落自然也是跟随着他们的发言而附和。
头曼转过头,看着一直沉默的冒顿以及他的舅舅罗斯哈尔。
“老大,你怎么看?”
冒顿站了起来,眼睛中带着些许坚定的神色:“父亲,我觉着此时我们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南下的问题,也不是与大秦合作的问题。”
他一出口,顿时帐篷中的氛围就紧张了起来。
几乎是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看向了他,开始思虑着自己的事情。
就连二王子也同样是站在那里,眼睛中带着锐利的望着自己的大哥。
头曼却是神色不变,就像最开始一样的淡漠。
“哦?那你说说看,如今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冒顿站在那里,身子挺拔,眼睛中带着些许的冷酷:“父汗,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您已经老了,无法在带领匈奴如同狼群一般劫掠了!”
“您开始担心,开始怀疑。”
“这样子的您,如何能够让匈奴如同原来一样,是一群凶猛的狼群?”
“我以为,您该定下左贤王的人选,并按照中原的习俗,退位让贤给新的可汗了!”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大帐都惊了。
但那眼神中的讶很少,只有惊。
他们惊的是冒顿竟然这么直接了当的就说出来了这个事情,他们没有讶异是因为他们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二王子听到这话,首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
他站在头曼的身边,怒视着远处的冒顿:“父汗的事情,难道由的你质疑么?”
“你难道是要谋逆反叛么?”
“你做出来如此的事情,难道就不怕长生天降下神罚么!”
接二连三的怒斥传来,但冒顿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二王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头已经成长起来了的狼。
“父汗,您觉着呢?”
此时的冒顿已经是图穷匕见,或者说他干脆就没有准备所谓的「图」。
匈奴草原人做事,什么时候需要那么磨磨唧唧的了?
他们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