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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神机营那边下令灾民营地戒严,在太孙殿下没有回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营地,到处乱跑。
济南城,同样下达了这个命令,并且要求天黑之后不许任何人在街上行走,一旦被抓到,不管是谁,一律当歹人处理就地斩首。
很快时近半夜。
济南东城门五里外,一群身着破烂手中却拿着锋利兵器的汉子,在一个披着虎皮大氅,左眼上扣着一个眼罩的人带领下,正快速的向城墙接近。
这些人数量非常多,差不多有4000之众。
每个人都是身强体壮,浑身上下都是彪悍之气。
很快,这群人就接近了三里。
随着领头身穿虎皮大氅的人一挥手,快速前进的队伍停了下来。
“三当家的,神机营在城南还有1000人,你带的人去把他们给解决了。”
身穿虎皮大氅的大当家,转身看着一个头上戴着狗皮帽子的家伙,分配了他的作战目标。
带着狗皮帽子的三当家,憋着笑应了一声,带着1000脸上露出笑容的土匪们,往神机营所在的城南而去。
“走,我们去抢粮食!”
等带着狗皮帽子的三当家带人离去后,身穿虎皮大氅的大当家,冲着剩余的人一挥手,慢慢地往北城门摸去。
之所以放弃最近的东城,反而去攻打北城,是因为北城门距离粮仓最近。
等攻下了北城门,运送粮食也会比较方便。
很快,土匪们就靠近了北城门。
让人惊奇的是,北城门护城河的吊桥竟然放了下来,而且那巨大的城门还微微敞开着。
看着放下来的吊桥和敞开来的城门,大当家的微微一笑,抬手往前一挥。
数百名提着被布包裹着的盾牌的士兵,快速的冲向了城门。
盾牌之所以要用布包裹着,不是这些家伙有多么爱惜盾牌,而是这上面有会暴露的标志。
今天在动手包盾牌的时候,盾牌兵都在吐槽,为什么要在盾牌上刻上标志,这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
“吱呀!”
微微敞开的城门,被十几名士兵用力的推开。
宽阔的城道,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拿盾牌的土匪小头目,看了一眼周围的瓮墙,确认真的没人后,分出一队人占领了上面的城墙和控制吊桥的机构,等走向确认完成任务,他便用力的推开了最后一到门。
随着大门打开,戴着眼罩的大当家咧嘴一笑,手中的大刀勐地向前一挥。
“兄弟们,那些富商为富不仁,在此灾年不但不救助百姓,反而还高价卖粮,更是还要强收咱们租子,咱们活不下去了,那他娘的谁都别想活,冲进去抢光所有粮食,饿死这帮狗娘养的,冲啊!”
“饿死这帮狗娘养的,杀呀!”
士兵们…额不对,是土匪们被这话鼓动的内心燥热,挥舞着兵器,呐喊着冲进了城中。
其中不少老土匪,身上的热血,那叫一个沸腾啊!
他娘的这快一年了,都快憋死了,天天被管着,这不行那不行,还是这种感觉爽呀!
只可惜,大当家交代了,这次只抢粮食,不许抢钱财和伤害普通百姓。
谁只要敢违背,带队的军官哦,不对,带队的小头目,会当场将其斩首。
如果小头目犯错,全队一律连坐。
而那些新加入的土匪,则是兴奋的跟着老土匪的后面,觉得非常有趣。
毕竟平时的时候,这个行业都是他们清剿的对象。
亲自体会这种职业的乐趣,还真是他娘的头一次。
现在要问他们这种感觉怎么样?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回一句,这感觉真爽。
城中,林家。
昨天刚采阴补阳完毕的林老,今天一天精神都有点不好,所以天一黑就早早的休息了。
上了年纪的人,觉本来就浅。
本来睡得正香的他,被突然响起了杀喊声惊得一屁股坐了起来。
两个给他暖脚的侍女,被他突然惊醒,踢得闷哼一声。
没有搭理两个侍女,林老光着脚颤颤巍巍的跑到了窗前,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听着听着,他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这一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元末之乱,朱元章的统一之战,朱棣的靖难之战。
这些战争他都经历过,甚至有很多次就在济南府发生。
战争无论是谁胜谁负,对于百姓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而对于他们这些富户,那更是有灭门的危险。
毕竟那些乱兵,发疯抢东西的时候,第一个目标都是他们这些富户。
“爹,爹,土匪打进城了,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官兵没挡住,那些土匪直奔粮仓而去了。”
林老大儿子急得在外面疯狂敲门,说出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些杀千刀的泥腿子,他们是早就踩好点了。”
林老气的低声骂了一句,对着门外还在敲门的大儿子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账,来我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神机营,让他们把土匪赶走。”
“还有…派人接触那些土匪,告诉他们我们愿意奉上银万两,让他们拿些粮食走就行了,不要烧掉带不走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