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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还帮忙劝说那些不愿意投降的瓦拉人,亲自上手绑好出来投降的人,生怕累到了大明朝的军爷们。
如此戏剧的一幕。
让习惯了每次破城,都你死我活的明军将士们,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这些瓦剌人,是不是羊奶喝多了,把脑子喝傻了。
:欢迎你的长生天来找我。
“殿下我都问过了,外围的兄弟们把大部分逃离的几乎都拦下了,他们还没有逃走,应该还在营地中,甚至就混在那些俘虏里。”
一件华丽的大帐中,于谦掀开帘子大步的走了进来,对着正坐在火堆旁边,烤着一个全羊的朱瞻圭汇报的情况。
慢慢刷着酱汁的朱瞻圭,头也没抬道:“有没有去俘虏那边看过!”
于谦无奈的摇了摇头,蹲在火堆旁边,拔出一柄匕首割下了一块羊肉,也没管熟没熟,直接丢入了口中。
“太多了,再加上他们可能有伪装,很难判断出来。”
朱瞻圭顿了一下回道。
“肯定有认识他们的,去找一些头头问问。”
于谦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还要帮助陛下从背后偷袭三峡口,这么多俘虏在这里,如果我们留人手看守的话,恐怕进攻三峡口的力量就不足了。”
朱瞻圭看了于谦一眼。
“我们有俘虏吗?”
于谦愣了一下,随后勐的站起,瞪着眼睛看着朱瞻圭。
“这可是10来万人啊!”
朱瞻圭没有回于谦的话,反而指了指旁边一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铠甲的男子。
“他叫胡玉,是凉州人士。”
于谦抬头看向了那人。
这人头发枯黄,身体瘦弱,眼神没有任何光彩。
打眼看去,简直就是一个活死人。
朱瞻圭割下来一块肉递给了,站在他旁边帮他抱着刀的胡玉。
胡玉连忙单膝跪下,双手接过了朱瞻圭递给他的肉,大口的撕咬了起来。
那凶残的模样,就仿佛一头饿疯的野狼。
“永乐八年,鞑靼人跳过边关打草谷,他们那里守军没有守住,鞑靼人冲进了他们镇子。”
“他三岁的女儿,被活活的摔死,相爱的妻子,在他面前被鞑靼人活活折磨而死,老父老母被乱马践踏而亡。”
“他被鞑靼人抓走,成为了一名奴隶。”
于谦看着那个疯狂啃羊肉的胡玉,陷入了沉默当中。
朱瞻圭割下一块肉,放在了鼻尖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
一边嚼着一边诉说着。
“鞑靼人有一个传统,孩子在成年的时候会举行一场射羊大赛。”
“而这些羊羔,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羊,而是双脚羊。”
听到这个羞辱的称呼,于谦拳头用力的捏紧。
“射杀差最多,取得第1名的孩子,还会得到一个汉人美女的奖励。”
“而这些孩子们也非常大方,会邀请玩的非常好的伙伴们一起享用。”
“那天晚上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最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丢掉了草地里喂野狼。”
朱瞻圭指了指胡玉,“如果不是他跟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些。”
“后来鞑靼人战败,他又成了瓦剌人的奴隶。”
“他们那一波被劫来的人,总共有2万余人,而到现在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
“当咱们的士兵找到他的时候,他说出了要参军的想法,并且跟士兵讲,只要能让他杀瓦剌人和鞑靼人,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听完了朱瞻圭的讲述,于谦沉默了片刻,看着朱瞻圭认真道:
“对于这位兄弟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杀俘的事情咱们绝对不能做,瓦剌鞑靼人是畜生,可咱们不是啊。”
朱瞻圭切割羊肉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读书人就是这样,总是想的太过美好。”
朱瞻圭将手中的这块肉割下来递给于谦,看着于谦认真道:“大明当人的太多了,总是用人的思想跟豺狼接触。”
随手将刀丢在了桌子上,朱瞻圭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布,一边擦着手,一边道:“可对于大明百姓而言,人多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整个大明就如同一个牧场,百姓就是里面的羔羊,而那些当权者,总把外面的豺狼想得跟他们一样,以为他们诚心对待对方,对方也会诚心回报。”
“宋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结果呢!”
朱瞻圭看着于谦,于谦陷入了沉默。
“靖康之耻发生了。”
“堂堂帝王成为了他人的俘虏,后宫的皇后贵妃公主,无数的汉家女子,成为了敌人的玩物,事后赤身裸体的披上羊皮,遭受到了无尽的羞辱。”
“谦儿!”
朱瞻圭伸手拍了拍陷入沉默的于谦的肩膀,看着他严肃道:“大明当人的人实在太多了,大明的百姓不需要这么多当人的当权者,他们需要一群守护他们的凶残恶狗。”
“他们需要这些恶狗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跳出来挡在他们面前,用牙齿撕开敌人的喉咙,用爪子刨开敌人的胸膛。”
“你刚才说他们是畜生,我们不是。很抱歉,我是守护大明百姓的恶狗,所以我也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