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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名将军而言,马兵器铠甲,就是他们人生中其他的三条生命。
绝大部分将领,对待这三样东西,甚至比对待自己的亲人还要重。
亲人受了伤生了病,他们顶多关心一下。
可马匹受了伤生了病,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受。
老爷子就是这种人。
他也是一个极为爱马的人,皇宫御马监,可是存放了不少老爷子这大半辈子收集来的马匹。
一个个都宝贝的不得了,有时间就去熘达熘达,跟这些老伙计们亲密交流一番。
在老爷子心中,过世的媳妇排第一,他那些马排第二,儿子孙子才排第三第四。
至于他老爹。
哼,一个宁愿选孙子,也不选择他当皇帝的人,肯定是排到最后了。
亲密的抚摸了一会儿,老爷子扭头看着拿着一把草料,正喂马的朱瞻圭。
“什么价格?”
朱瞻圭笑而不语,低着头继续喂马。
老爷子挑了挑眉头,抬脚踢了朱瞻圭一下。
“混崽子,说吧,这次你要啥!”
朱瞻圭这才看向老爷子。
“我要三千营!”
老爷子脸上笑容慢慢收敛,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朱瞻圭。
朱瞻圭毫无退却。
“我给您10万骑兵的马匹,而且都是这种高等马!”
老爷子表情松弛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吭声,很显然还是有点不满意。
朱瞻圭咬了咬牙。
“这些马我来养,朝廷只需要给士兵发俸禄便可!”
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是不吭声。
朱瞻圭无语。
“你老人家差不多就行了,我可就这点儿家底儿,大不了士兵的伙食费我出总行了吧!”
老爷子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朱瞻圭的脑袋。
“咱们爷孙俩说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家的东西,哈哈哈哈…”
朱瞻圭:……
:原来皇帝的孙子,也是孙子啊。
永乐15年12月。
鹅毛大雪从天而降。
包裹的跟球一样,不停的往手中哈着热气朱瞻圭,站在了已经建成一大半的巍峨紫禁城外。
“这味道,住里面的人能长命才怪呢!”
微微的吸了吸鼻子,浓烈的朱砂和各种材料混合的味道迎面扑来,呛得朱瞻圭连连咳嗽。
上个月,给老爷子交了一批马匹,朱瞻圭同情的看着乐的鼻涕泡都冒出来的二叔,离开了河套地区,带着护卫去追赶,已经先头一步出发的神机营。
到了半路的时候,鹅毛大雪就铺天而下。
仅仅半夜,整个江河大地就披上了一片银装。
等他赶到北平城的时候,地上的积雪已经过了小腿。
这还是在偏北方的方向,再往北去,估计已经走不了人了。
可时不待我,就算是这种天气,朱瞻圭也要尽快赶到北方,做好防御准备,等待阿鲁台等人的到来。
“参见殿下!”
监督建造的官员,不顾地面上的积雪,奔过来拜倒在地。
虽然天上还下着大雪,但紫禁城的工程依旧没有停止。
外面无法工作,工匠们就在内部建造。
朱瞻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传了,乒乒乓乓敲打声的紫禁城。
“宣布下去,停止工程吧,让大伙休息一晚,明天全部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讲!”
“这…”
监督官员有些为难,皇上多次催促紫禁城建造工程,这突然停下来,他们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发命令的太孙倒是没事,他们就要倒霉了。
见官员这副为难之样,朱瞻圭眉头一皱。
“我先前派来的人没通知你们吗?”
官员连忙摇头,唯唯诺诺道。
“已经来过了,可工程十分紧,又没有皇上的圣旨,我们不敢算下决定啊!”
“混账,太孙殿下的命令都不听,是不是找死!”
一个护卫怒吼一声,拔出枪指向官员就要扣动扳机。
在他们的心目中,朱瞻圭就是他们的天就是他们的神。
不听朱瞻圭的命令,那就是违背上天和神的旨意,就该死。
朱瞻圭抬手压下了护卫的枪。
他算是回过神来了。
北平不如金陵。
这里的官员虽然知道他,但并没有接触过他,也不知道他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大。
再加上紫禁城的工程,老爷子催的确实紧,这些人犹豫是很正常的。
掏出老爷子给他的令牌,朱瞻圭看着官员。
“这个够了吗?”
“臣领旨!”
一见到令牌,官员连忙再次跪倒在地。
收回令牌,朱瞻圭大步的走进了还在修建的紫禁城。
工地非常杂乱,到处都是建造材料。
一些工匠身穿单衣,脸冻得青紫,因为要工作的原因,手长露在外面,不少人手都冻烂了。
甚至有那严重的手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朱瞻圭一路皱着眉头视察整个紫禁城,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跟在后面的官员们,在这大雪天,不少人额头上还冒出了冷汗。
随着朱瞻圭表情越来越冷,一些人腿已经开始打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