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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之所以会有这个眼神,是因为昨天朱瞻圭找他了,给他看了看兵部的需求。
好家伙!
当场夏原吉就炸毛了。
用这老货的话来说,“他是户部尚书,不是天上的财神爷,更不是点石成金的老神仙。”
“许愿池的王八都不敢这样开口,兵部是哪来的胆子,敢问他要这么多钱。”
当时如果不是朱瞻圭拉着,这老货就要拔刀去找于谦拼命。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他这个户部尚书当的容易吗。
每天过得抠抠搜搜,就是想让国家富足起来。
结果这要钱那要钱,自打全国铁路计划,军队整编换装开始,户部库房里就没有留过一两银子。
前两年好不容易吃上饱饭的老鼠,这两年又含泪背着行李逃荒去了。
临走的时候,还给夏原吉留了一些它曾经偷的口粮,就怕这个曾经的老东家饿死了。
今年朱瞻圭好不容易从外面搞点钱,夏原吉还想着省一省,或者是放到银行里吃点利息,来个钱生钱。
结果这钱还没到仓库,第2天就被朱瞻圭给提走了,说是给各个府购买电台。
刚开始夏原吉还极力反对,电台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可能会用到这么多钱?
但等他见到电台,知道了电台的功能,他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把钱送了出去。
好家伙,省三年节三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大明的库房又空了,别说兵部需要的那些东西了,年底要给官员们发的俸禄,夏原吉都不知道去哪里搞这个钱。
昨天朱瞻圭找他,他还想提提这事,结果后面被气糊涂了,把这茬给忘了。
越想越恨,夏原吉瞅了瞅旁边站岗的锦衣卫腰上挂的绣春刀,恨不得一把拔出来,砍了于谦这个败家子。
“圣驾至!”
随着朱胖胖的贴身太监一声高呼,朱胖胖和朱瞻圭在文武百官行礼跪拜下,来到了殿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被儿子扶着坐下的朱胖胖,微笑的伸手让百官起身。
“谢吾皇!”
等官员们起身回班,朱胖胖轻咳一声笑道:“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辛苦诸位了!”
“此乃臣等本分,不敢言苦!”
朱胖胖这一句辛苦的话,让紧张的官员们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等瞥到站在玉阶下的朱瞻圭,脸上又一苦!
“咳咳!”
注意到众人的表情,朱瞻圭轻咳一声,不少官员身体下意识的一抖。
看来朱瞻圭这位太子爷,给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少不好的阴影啊。
朱瞻圭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对群臣拱手道:“这两年来,孤不在宫中,诸位臣公辅佐父皇辛苦了,瞻圭行礼感谢了!”
“臣等不敢,臣等惶恐!”
好家伙,朱瞻圭这一行礼,所有人心里更慌了。
难道打算先礼后兵吗。
这会不会是,脸上笑得越开心,待会儿下刀子越狠。
一些心虚的揣在袖中的手,都抖动了起来。
然而,他们等待的雷霆暴雨并没有到来。
朱瞻圭行礼道谢过后,便站到了一边,跟这几年因为过潇洒日子,有些胖的赵王朱高燧,面带笑意的小声交流了起来。
不是朱瞻圭不想整事,而是朱胖胖不允许。
用朱胖胖的话来说,“你爷俩在家我就没有过过开心年,你也让我过个安生年吧,有什么问题过了年以后你再说。”
所以今天朱瞻圭就是过来凑人数的,并不打算在今天发难。
朱瞻圭不打算发难,但有人想要在今天发威。
“皇上,臣有本要奏!”
众官员们还在疑惑,朱瞻圭今年怎么不发威的时候,平日里很少在上朝的时候说话的夏原吉,大步的站了出来。
“呃,夏爱卿有什么事吗?”
准备宣布年底总结大会开始的朱胖胖,疑惑的看向了夏原吉。
昨天上午事情不是刚商量完吗?昨天下午也没发生什么事了,这货怎么满脸怨气,谁又得罪他了?
“臣要弹劾兵部尚书于谦!”
夏原吉一指在一堆红色官服中,唯一一个穿蓝色官服非常显眼的于谦,一脸气愤道:
“臣弹劾兵部尚书于谦,不顾朝廷财政,乱给军队增加装备!”
这下所有人更疑惑了。
于谦身为兵部尚书,给军队增加装备,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当年杨士奇担任兵部尚书的时候,也经常上书给军队增加装备,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啊,当时也没见夏原吉这家伙,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为什么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夏原吉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好像于谦抢了他媳妇似的。
“这…”
朱胖胖有些懵了,他疑惑的看着夏原吉。
“夏爱卿,于爱卿身为兵部尚书,给军队增加装备,这是他的本职,有什么不对吗?”
夏原吉闻言一抹脸,用快哭的语气道:“皇上,给军队增加装备,这是他的本职,这个臣知道,如果要是一些普通的装备,臣自然不会阻拦,肯定会痛痛快快的掏钱。”
“可您知道这次他要什么装备吗,您知道这些装备,需要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