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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莹破涕为笑,啐了一口:“你竟敢如此编排王霖,你仔细他罚你再抄书数日。”
赵构叹息:“娘,我若有师傅半数才学武功,我也敢与太子争一争这天下,可惜……”
韦莹旋即扫除杂念,肃然道:“构儿,切不可妄自菲薄!你才多大年纪,焉能与王霖相比,你好生跟随王霖习文学武,哪怕能学得他一成的本事,将来也未可知。”
赵构又是一声叹息:“娘啊,我这师傅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整日里除了偶尔去军营走一遭,就是在府中沦落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他哪有时间教导儿子……”
“色是刮骨钢刀啊……”
咳咳!
“九殿下,背后说我怪话?难怪我在前院都经不住你捣鼓。”
身后传来王霖的声音,赵构吓得魂不附体,立时转身躬身施礼道:“学生……岂敢……”
王霖冷哼一声:“你不敢?你到处在府中宣扬孤的好色之名,现在府里上下包括军营之中,无不说我是伏虎神将、色中仙,你可知罪?”
赵构垂首不敢吱声。
“哼,从今日起,你便去军中充为军卒,随军中训练,不可有一日耽搁。”
赵构悻悻而去。
赵构滚蛋,王霖上前抱了抱韦莹,笑道:“这是吃醋了?你这醋坛子,我改天非给你装一坛牛乳进去。”
韦莹噘嘴:“奴无易安居士之才情,也无你夫人韩嫣、金莲、李师师这些人之倾国倾城绝世容颜,年纪也大,也为弃妇,奴有什么资格拈酸吃醋?”
王霖大笑:“好了,不必自怨自艾,既然你跟了我,我自会真心待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除了名份暂时没有之外,该有的你都会有,甚至嫣儿她们没有的,你说不准也会有的。”
韦莹闻言心中欢喜,美眸一转,破涕为笑道:“你说话要当真才行,莫要哄我!”
“哎……总不能白叫这一声构儿。”
韦莹面色涨红,粉拳追打。
……
前院,书房。
阎惜娇匆匆捏着一张纸过来,递给正在默默为王霖收拾书房的朱涟,笑道:“朱女书,奴不太懂文墨,你帮奴说说王爷给易安居士写的这是……求爱诗么?”
朱涟接过,从上到下吟诵一遍,枯败的眸中渐渐泛起一抹深重的光泽来。
良久,她才幽道:“渤海郡王才情实在不输易安居士,他这不是求爱诗,而是与易安居士的定情诗,大概意思就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原作连理枝,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阎惜娇啊一声,站在那悠然神往,好一阵艳羡。
她旋即记起自己的卑微身份,怎可能赢得王霖如此,叹了口气,径自去帮着朱涟收拾书房。
却听朱涟又道:“惜娇妹妹,这世间男子,多情者有之,但长情者不多,才学横溢又多情者也不少,但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负心薄幸者更多。”
阎惜娇点点头:“朱娘子,我过去听王爷说过两句诗,叫: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就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但我不相信我家王爷会是负心人。”
朱涟默然不语。
过去,她何曾相信赵桓会是负心薄幸之人。
这样的甜言蜜语,赵桓过去也不知给她讲过多少遍。
然而……
朱涟落寞转身行去。
朱涟作为郡王府女官女书,是服侍在书房的。阎惜娇作为侍妾,也是呆在书房的。
除这两女之外,院中还有几个使女伺候。
阎惜娇从厨房取了些点心过来,准备送进书房,却听两个婢女和一个仆妇躲在拐角的长廊上窃窃私语,就听了一听。
“小环,你可知王爷书房里那女书是什么人?奴听益都郡王身边的宫女说,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后来被太子撵出宫来……”
“为什么呀?”
“听说是不守妇道……你说她被王爷收在书房中,该不是……”
“放肆!你们竟敢在背后编排王爷!”阎惜娇怒气冲天,站在那怒斥道:“该死的狗东西!”
阎惜娇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逆来顺受的美人儿,她一顿臭骂将那两丫鬟仆妇骂走,回头却瞥见朱涟一袭单薄白裙,站在书房的台阶上瑟瑟发抖,而面色惨淡,比白纸还白,毫无半点血色。
赵构:娘,师傅竟自比历代帝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青州城外白雪皑皑,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山、雪、城三位一体,尽显壮阔美景。
青州城士子文人,闺阁小姐官府内眷,包括青州官学的学生们,于翌日一早,待天色放晴,便一拥而出,奔向城外旷野,观赏雪景。
百余护军护卫着数辆渤海郡王府的宽阔马车缓缓驶出城去,在城外青云山下驻足。
王霖首先跳下车来。
小心翼翼帮倚翠和司琴搀扶着有了身子的韩嫣和张贞娘下车,早有护军在山麓下搭起了防风的帐幕,又摆设上软榻、案几,点燃了温暖的火盆。
韩嫣和张贞娘进了防风的帐幕,靠着软榻,一边烤火,一边欣赏雪景。
随后,李瓶儿和庞春梅搀扶着潘金莲下车,李师师、孟玉楼也在使女的搀扶下下车,还有李清照和兰儿,诸女并肩踩着半尺厚的雪中,也不顾深陷其中,个个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