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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保护下,钱钟书与郑凯等人的身形显出。
钱钟书此人面色阴鸷,颌下三缕黑须,身着当朝三品大员的紫衣官袍,倒也威风凛凛。
钱钟书冷然望向王霖道:“你便是那京师韩家子么?你率众潜入杭州,图谋不轨,杀官军形同谋反,本官看在京师韩家面上,你速将人质放还,本官便可留你一条活命!”
钱子仪三人见靠山至,梅园已被宁海军团团包围,心中更有恃无恐,便挣扎着怒吼起来:“韩庭,再不放人,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郑集高声叫骂:“狗日的混账东西,老子待会定一刀捅死你!”
王霖回头淡道:“掌嘴!”
两名虎神卫上前,啪啪啪几记耳光将钱子仪和郑集扇得满面流血,惨呼不绝。
自家儿子被打成这样,郑凯立时暴怒起来,他挥手正要命麾下强攻,却被钱钟书一把扯住。
钱钟书眸光阴沉:“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杭州搅闹,到底意欲何为?大军围困之下,你还要心存侥幸么?”
“我来杭州,为杭州百姓讨一个公道!”
王霖淡然一笑,“更衣!”
燕青挥挥手,数名虎神卫围成圈,为王霖更衣换装。
金丝蟒袍,紫金冠,腰挎宝剑。
面如冠玉,人如龙。
梅园内,杜成和顾一帆对视一眼,旋即眼帘垂下,心道果然如此。
一干士子目瞪口呆,旋即倒吸一口冷气。
蟒袍金冠……大宋王爵?
而梅园外,钱钟书等官僚大惊失色,钱钟书更是望着身穿蟒袍的王霖,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却听王霖淡然道:“小乙,宣诏!”
燕青从怀中掏出赵佶的圣旨,朗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江南各州,两浙路诸官员,素行不法,假诏且以花石纲之名,聚敛民财,贪赃枉法……且贩卖私盐,盗取国利,营运走私,罪在不赦!
今,命检校太傅、渤海郡王、同知枢密院事、伏虎军及神武军节度、总领京东东路转运使王霖,为钦点两浙路军政宣抚使,持御赐金牌并天子剑,代替朕躬,节制宁海军,即刻前往江南,查办肃贪,安抚民乱!”
梅园外的一干江南官僚,几乎吓尿了。
孟买和杭州知府薛冠茹站都站不稳了,下意识一起用惊慌失色的眸光望向犹自阴沉不语的钱钟书。
而被牢牢控制在梅园内的钱子仪,失魂落魄地望着王霖。
竟然是渤海郡王王霖!!
名震大宋的伏虎神将!!
这怎么可能?!!!!
而梅园内一干士子闻言而惊骇,而振奋。
燕青暴喝道:“钱钟书,尔等江南官员,渤海郡王王驾在此,御赐金牌与天子剑当面,如见天子,还不速速拜见?!”
孟买和薛冠茹胆战心惊,险些立时拜倒在地。
而江南各大家族家主互相对视一眼,缓缓后退,远离了梅园。
钱钟书冷哼一声,孟买等人这才定了定神,却是垂下头去,不敢正视王霖森然锋锐的目光。
钱钟书微微拱手道:“原来是钦差,渤海郡王大驾光临杭州,下官失敬了!”
“但即便是郡王当面,持有天子剑,也不能在我杭州,肆意屠杀官军,本官作为皇命两浙路最高主官,既有守土之责,也有保民之任,还请王爷释放各家子弟,与下官去衙门共商国事。”
“见本王,见天子剑和御赐金牌,仍然大言惶惶,抗拒不拜,钱钟书,你这是要谋反!”
“还有你,郑凯,汝不过一个四品军将,一无枢密院调令,二无朝廷诏命,竟敢肆意调集大军,围困本王,你胆子不小!”
郑凯与钱钟书对视一眼。
他们深知此刻已经不能善了。
王霖突来,又奉诏命,显然他们做的事已经引起朝廷警惕。
此时若是束手就擒,他们的身家性命定然不保。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郑凯突然冷笑道:“渤海郡王如何能管得了我江南诸事,纵然你身负钦差要务,也当与我等江南衙门、镇军协商,从容查办,岂能任你肆意行凶,屠戮官军?我宁海军儿郎,岂能枉死!!”
王霖淡然一笑:“钱钟书,汝与宁海军郑凯勾结,多行不法,罪恶滔天,今皇命钦差当面,还敢抗拒不从。”
“钱钟书以及尔等,孤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自此束手就擒,认罪伏法,本王便归罪于尔等一人,罪不及家眷满门,否则,孤当除恶务尽,将尔等涉案官僚军将,悉数抄家灭门!”
“尔等宁海军听好了,尔等乃无辜军卒,听命行事。钱钟书与郑凯等人罪恶滔天,举兵起事如同谋反,当诛九族!尔等若是放下武器,退还军营,本王便既往不咎。”
“否则,籍没抄家,杀无赦!”
王霖话音未落,郑凯面目狰狞,就拔出佩剑,下达了攻击梅园的军令。
雷霆手段定杭州,王霖发大财
虽然冬季的西湖异样清冷,但当头的一轮红日还是铺洒下融化寒气的些许暖意,湖面上波光粼粼,原先那游弋在湖面上的各式画舫此刻却仓惶逃向了湖面深处。
轰隆隆!
雷鸣般的马蹄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烟尘漫卷,直冲云霄。
钱钟书与郑凯面上陡现一抹惊骇之色,扭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