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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叹了口气,扫王霖一眼,苦笑道:“公子,不要难为奴了,请走吧,不然,奴只好派人……”
她虽猜测王霖身份不俗,担心冲撞了贵人,但她开门做生意,雅间这位也不好惹,哪能再犹豫下去。
老鸨子话音未落,一个身着蓝色儒衫的二十出头左右的青年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还随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郑石满面堆笑,立时撇开王霖,迎上去深躬一礼道:“见过世兄!”
来人端着架子微微笑道:“郑公子客气,初次进京,咋也不去我韩家做做客?”
算不算又截胡了韩世忠
韩家?
王霖眉头皱得更紧,扫那来人一眼。
只见似曾相识,却又实在记不起是韩家的什么人。
也属正常。
韩家高门大户,嫡枝旁系十几房,在京的族人就有上千。
既然是韩家相识的人,那也就算了,打着他的旗号……勉强说得过去吧。
王霖深邃的目光还是落在梁红玉身上。
既然撞上这位一代女将,他自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继续沦落风尘。
韩世忠下步将在他麾下为将,在此与梁红玉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梁红玉也在悄然打量着王霖。
身材修长,面容俊美,气度凛然。虽着儒衫,却英武不凡。
她心中好奇,她被分配来京师教坊司不久,也不曾相识京中任何人,眼前这位如何知她的出身来历。
见王霖犹自不走,还在与梁氏眉来眼去,郑石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先向韩家来人拱手一礼告罪,然后转身怒视着王霖,却又不愿意在韩家人面前失了风度,才压住火气道:“这位仁兄,在下与你不曾相识,你何以硬闯进来,打扰在下宴客?”
韩家来人转头望向王霖,这才发现原来雅室还有个外人。
但这一眼望去,他瞬时面色大变。
额上冷汗津津,赶紧上前去躬身拜了下去:“韩川,拜见王爷!”
当着外人,王霖也不会让韩家子弟难堪,便微微颔首道:“免礼,你是韩家那一房的子弟?”
韩川赶紧毕恭毕敬道:“家父韩治,家兄韩科。”
王霖哦一声,原来是二房韩治的儿子,估计是个庶子。
见韩川在王霖面前如同老鼠见了猫胆战心惊,又如同奴婢见了主子诚惶诚恐,郑石哪能还猜不出王霖的身份来。
他满面涨红,再也不敢犹豫,立时拜倒在地:“家父淮南节度使郑凯,郑石拜见齐王殿下!”
“起来吧。”
梁红玉美眸震惊,眼前这人居然是刚把东京杀了个血流成河的齐王,号称紫薇星君转世的伏虎神将,王霖!
本来最近东京坊间都在传说,王霖要夺赵宋皇位,登基称帝了。
梁红玉也拜伏了下去。
王霖笑笑,命老鸨子将梁红玉扶起,“梁氏,你随我来。”
……
梁红玉能舞剑走绳,精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强弓,每发必中。
王霖想着上辈子看过度娘上关于梁氏的描述,眸光落在梁氏艳而不媚、飒爽英姿的身上。
据说梁红玉在一次饮宴上,对初次相识的韩世忠青睐有加,主动以身相许。
此刻,王霖自信无论哪方面都不比韩世忠差多少,但即便他亲自命人去教坊司和开封府,为梁红玉除了娼籍,可谓是对她恩重如山,她也未曾提过要自荐枕席啊。
看来都是胡说。
他哪知,梁红玉后来遇上韩世忠,韩世忠不过是一介普通中下层军官,可他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人物,权势一手遮天,梁红玉焉敢生出妄想?
王霖呵呵一笑,撇开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轻笑道:“梁氏,你如今已是清白、自由之身,不知日后作何打算?”
梁红玉毫不畏惧大大方方望着王霖,躬身一福道:“王爷为红玉脱籍赎身之恩,红玉没齿难忘……”
王霖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心道:就此为止了?纵然不说以身相许,难道不该说为奴为婢偿还恩情么?
梁红玉观察着王霖的脸色,犹豫了下,又道:“奴家容颜粗鄙,又自幼好武,不擅伺候贵人,若是王爷不嫌弃,奴家就……”
王霖等了好半天,也没有听梁红玉口中挤出“以身相许”四个字来。
便似笑非笑道:“就如何啊?”
梁红玉咬咬牙,她猜测王霖脱籍赎身,八成是看中了她的姿色和身子,但她实在不愿沦为贵人顽物,侍妾什么的这些,从未想过。
而且,她以为,以王霖的齐王之尊,什么样的人间绝色得不到,遇上自己或许一时心血来潮,顽弄完了便会一弃了之。
她便道:“奴家愿意在王府充任杂役,纵然为王爷牵马坠镫,也绝无怨言。但奴家却想求王爷恩准,以五年为期,五年后放奴归去。”
好家伙,还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啊。
不肯一辈子居于人下,为奴为婢。
王霖哈哈大笑:“梁红玉,我知你巾帼不让须眉,文武双全,岂能让你沦为仆役,这样吧,你入我虎神卫中充为统兵女将如何?我会授你一个九品的军职。”
梁红玉眸光透亮:“王爷此言当真?”
王霖摆了摆手:“君子一言,如白染皂,岂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