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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传他们进来吧——罢了,还是去军中相见。”王霖霍然起身,想了想又道:“让梁红玉相随。”
燕青没有多想。
……
伏虎军大营。
当张俊韩世忠刘光世三人率各自亲兵百余人抵达青州军军营时,落霞已经布满西天。
这三人本是西军宿将,年纪都差不多。
张俊和刘光世都是三十来岁,而韩世忠才刚三十出头,比两人年纪略小。
实话讲,他们相当排斥来青州军中任职,但朝廷诏命,却不敢不从。
而在他们眼中,刚成军不久的青州军……就是一支杂牌军,根本就不成气候。
但他们还在路上却听闻了青州军突入辽境,与金兵两战皆胜的军报,这才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王霖没有聚将,就在帅帐中接见了张俊三人。
而随侍在侧的,除了岳飞,就是燕青和梁红玉。
张俊三人收敛心神,进帐参见。
王霖一眼就认出了韩世忠。
他虽没见过韩世忠,但见末尾一人一身正气,眉目方正,身材魁梧,身上又有一股儒雅气息。
王霖立时猜测其人便是韩世忠。
至于眼前的另外两人,张俊和刘光世,与忠勇沉稳的韩世忠相比,这两人具有很明显的性格缺陷。
张俊贪婪,且妒贤嫉能。
刘光世贪财好色。
但在这抗金时期,两人的统兵能力却是难得一见,王霖必须要用人之长。
毕竟中兴四将的战功赫赫,可不是凭空吹出来的。
后院要起火
张俊与刘光世只拱手为礼:“末将见过王爷!”
韩世忠也随着两人拱手见礼,并未行大礼。
这便是西军宿将天生就有的傲气。
岳飞怒道:“军营之中,王爷军帐之内,尔等竟敢不以大礼参拜,好生放肆!”
刘光世是西北帅臣刘延庆的次子,家世显赫。
他见岳飞如此年幼,竟然顶着一个伏虎军副都统制的职位,打心眼里不服,也因此更加轻视青州军。
故他淡然道:“吾等乃朝廷册封的军将,此番调任青州,来帐中拜见王爷,如何就失了体统?
汝又是谁?竟敢在军帐之中吆五喝六,若是在西军中,吾早就将汝推出去斩了!”
岳飞也不动怒,他缓缓定了定神,道:“你要斩我?岳某乃王爷麾下,京东东路兵马副总管,伏虎军副都统制,尔等三人都在某之麾下!”
刘光世呵呵一笑。
张俊也笑了笑。
只有韩世忠深深打量了岳飞一眼,却没有多言。
见三人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岳飞无动于衷,只淡然道:“我伏虎军军法如山,绝容不下任何桀骜不驯之辈充任军中,王爷为统兵元帅,汝等三人为麾下军将,此番对王爷无礼,便是藐视我青州军法。
来人,将这三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刘光世和张俊勃然大怒:“汝何敢欺吾等?吾等乃朝廷军将,官爵在身,汝何敢以军法加以凌辱?”
数十虎狼军卒闯进,张俊三人纷纷拔剑而起,面色桀骜。
王霖向岳飞投过稍安勿躁的眼神,突然拍了拍帅案,淡淡道:“汝等三人既然来我伏虎军中,就要服从我伏虎军的军纪军规,不然便只能军法从事。”
“岳将军乃朝廷册封的从三品武官,为我青州军副帅,位列伯爵。
张俊、刘光世、韩世忠,你们不过区区从五品军将,竟敢当面顶撞上官,还敢当着本王的面拔刀相向,你们可知已经触犯军法,按律当斩?”
不待三人辩驳,王霖又冷然道:“张俊,本王知你十六岁从军,累立战功,为西军宿将。
但本王可以告诉你,像你这般军将,我伏虎军中俯拾皆是,你在西军中的那套傲慢作风,早些给本王收起来!
不然,我杀你若徒猪狗!”
王霖目光如刀落在张俊身上。
王霖心中却是想起了他上辈子在杭州游览,还曾经亲手摸过张俊跪伏在岳王庙前的青铜雕像。
又想起他日后曾与秦桧狼狈为奸,谋害岳飞,就起了一丝杀气。
张俊梗着脖子,面色涨红。
他敢蔑视岳飞,却终不敢与王霖公开对抗。
王霖不仅是大宋王爵,还是主帅。
他要真敢与主帅对抗,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霖又望向刘光世,声音更冷:“刘光世,本王知你出身西北将门世家,汝父刘延庆为鄜延路总管,本王还知你御军姑息,性格骄傲跋扈,素来蔑视军纪。
本王警告你,青州军不是西军,本王也不是你爹,不会纵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
你再敢抗命,本王便当众将你斩立决,将你首级送回陕西,看看你爹刘延庆敢不敢说半个不字?!”
王霖声色俱厉,杀气腾腾。
刘光世咬了咬牙,知道形势比人强,忍了下去。
王霖深沉的目光最后落在韩世忠身上。
他下意识回望着一脸忿忿之色的梁红玉,心中难免起了几分异样。
只是这念头一闪而逝,他旋即道:“韩良臣,本王知你出身贫寒,忠勇过人,又心怀大志,不是那般骄矜浮夸之辈。但在我青州军中,若不服我青州军法,本王也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