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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轻道:“孙氏,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朕吗?”
孙氏流泪道:“妾身怎能忘得了陛下啊,陛下当年对妾身恩重如山,若非是陛下,妾身当年就饿死在清河县了。”
王霖叹了口气道:“朕当年一力做主,将你嫁给了武大,本想是一桩美事,结果,现在反让你成了阶下囚。”
孙氏羞愧无言,又心中惊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连连叩首在地。
王霖缓缓扭头望向了诚惶诚恐的武大,淡然道:“武大,当年朕在清河县遭难,你固然帮朕传书郓城,算是对朕有恩。可朕随后待你如何?
朕出钱帮你娶亲成家,朕给了你脱胎换骨逆天改命的机会。朕不敢说待你恩重如山,至少也可以说是你们武家兄弟的伯乐吧?
可你待朕如何?
聚义楼在天下开遍分号,那是朕命锦衣卫和慕容世家在幕后操持,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因为,聚义楼说白了就是朕的情报机构,朕之耳目。
没有朕源源不断的财力人力物力支持,你武大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做到如此。
可你却野心膨胀,认为对朕有功了,甚至可能还认为,是朕欠了你武大好大的人情,所以你就贪墨公孥,聚敛私财。
你以为你行事机密,其实都在朕的眼皮底下。这些年,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朕都心知肚明清清楚楚。
只是朕看在武二的面上,看在过去清河县旧人的情分上,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真以为你武大能翻天么?”
王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漠阴森起来,他从书案上取过一本账册,呼啦啦掷在武大脸上:“朕都给你记着呢!”
武大面色煞白,浑身颤抖。
“没有朕,你武大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清河县人人憎恶的三寸丁谷树皮,卖炊饼被人踩踏辱骂到死的武大郎!
你竟敢忘恩负义,背叛朕?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王霖怒吼道:“谁敢这么欺朕?这天下之大,也唯有你武大而已!”
这话就非常重了。
几乎等于宣判了武大的死刑。
武大吓得毛骨悚然汗流浃背,重重叩首哀呼道:“陛下,武大知错了,求陛下饶命啊!”
“武大,你背叛朕,朕或可饶你一死。但你胆敢背叛自己的家国,你让朕如何能轻易饶你性命?”
王霖重重一拍桌案:“来人,将武大推出去……”
王霖怒形于色,话里的“就地斩杀以正典刑”还未出口,却见燕青在旁拱手道:“陛下,臣有话说!”
王霖深吸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燕青是看在武松的面上想要给武大求情,其实他一开始原本也不想将武大置于死地,只是今日越说越怒,便动了杀心。
“推出去,打入京兆府大狱,侯朕圣裁。”
“滚!”王霖摆摆手,他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恶心丑陋的武大了。
“陛下,一个区区武大不足挂齿,杀了也就杀了,但他兄弟武松却为陛下重臣,臣担心武松会因此……”
王霖冷笑:“武松若有反意,就不会大义灭亲,将武大押往燕京由朕裁处了。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一个武大,杀与不杀无关紧要,况且他并未真正触犯死律。
传旨明发中外,罚没武大全家资财,将此贼流放万象国为苦役,终生不赦,不得返回中原。
赦免其家眷孙氏及其子女两人,送往开封,交由武松抚养。”
燕青暗暗点头。
将武大流放云南之南的万象蛮荒王国为苦役,其实与执行死刑也差不多了。以武大这种,还不知能不能活着抵达万象呢。
但这样一来,就对武松的大义灭亲之举予以适度回应,也照顾了武松的情面,同时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
某种程度上说,又形成了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
说白了吧,王霖若是想杀武大,早就动手了,随时可以让武大死于神不知鬼不觉之中,何必等到今天。
诏命发出,大狱中的武大没想到自己还能苟延残喘捞了个活命的下场,倒是有些喜出望外。
但随后他听闻自己被流放西南蛮夷终生为苦役遇赦不赦,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这与杀了他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孙氏母子,很快就被锦衣卫提出大狱,安置在燕京,等待武松派人来接。
武大的事,在后宫也引起了一些反响。
知道武大其人其事的潘金莲、阎惜娇、庞春梅和孟玉楼等女听说了,也不免在背后感慨两句人心叵测,就连武大这样的人,都起了称王称霸的野心了,这世界真的是变化太大了。
而赵构听闻,又难免心情复杂。
这武大与皇帝之间的事,他过去略有耳闻,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的结果。只是区区一个武大,皇帝都对他的所作所为洞若观火,何况是他这种前宋皇子。
当然,他心里不该有的心思本来就没有,如今只不过是更加坚定了老老实实当一辈子富贵王爷的念头罢了。
图穷匕见,不见血的刀!
自登基称帝以后,王霖越来越觉得当皇帝是一个苦差事。
最让他烦不胜烦的就是早朝制度。
古代的早朝其实就相当于现在公司和机关单位每周一次的例会,古代皇帝基本是3、5日一朝或者10日一朝,也有一月一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