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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守墓人中竟有部分人面露惊喜之色,下意识的点头说道:
“这还算句人话!”
“他真的能有这么好心?”
“若果真如此,倒还算有一个交代,此人也算是良心未泯了……”
“……”
有“穷凶极恶”的第一条路作为对比,这第二条路听起来竟瞬间顺耳了许多,给了在场所有的守墓人一种“赚到了”的心理错觉。
人俑
但这番话听在曹禀耳中,却立刻又对吴良多了新的一层认知——这他娘的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么?
有才贤弟未免也太鸡贼了吧?
所谓“除了黄金只取墓中一物”,瓬人军好像本来也只要黄金吧。
至于那些玉石宝器,按照吴良的说法早都已经成了沾染邪气的死玉,就算送给他他也是不会要的,就算上次在梁孝王墓中,吴良最终除了铜匕首,也就只带了一只小鼓出来。
还有所谓的“离开时将陵墓重新封好”,上次在梁孝王墓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为的是防止“墓主人事后纠缠不休”。
再至于所谓的“防盗小秘诀”,有才贤弟见识惊人,岂止一条,恐怕十条白条都能张口就来吧?
所以……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又是什么?
简直无耻之尤,不过我喜欢!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那么容易被这种心理错觉糊弄,白菁菁的父亲听完便皱起了眉头,盯着吴良说道:“说到底你还不是一样要开墓?这是守墓人最后的底线,不能商量!”
“区别就在于,要么你们死,墓主人不但会因为你们的选择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还要受曝尸荒野之苦;要么你们活,墓主人除了损失那么一丢丢黄金,最多只会损失一件随葬珍宝,而你们则可以继续守护墓主人剩下的珍宝,这样应该还不至于影响他在地下的生活质量。”
吴良特意为他做了一下总结,而后笑着说道,“我想就算是墓主人亲临,应该也会选第二条路吧,更何况我们虽拿了墓主人的东西,却也会给出相应的回馈,墓主人并不算亏。”
“当然,你不用以为我是一片好心,我只是舍不得我这群兄弟们的性命,他们的价值远在珍宝之上,动刀动枪难免有所伤亡,哪怕他们之中有一人折戟于此,也是我与安民兄最大的损失,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放着珍宝不取?”
听了这话,瓬人军兵士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流,一个个热诚的望着吴良,就差热泪盈眶了。
甚至就连那四名被守墓人擒住的斥候也是红了眼眶,仰着脖子隔空喊道:“校尉,司马,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不必为了我们对这伙人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动手吧,怕死还当什么兵?”
见此状况,曹禀已是忍不住暗自为吴良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大赞:“有才贤弟这张嘴啊,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可抵精兵一千!”
与此同时。
一个上了年纪的守墓人也是来到了白菁菁父亲身边,与他耳语道:“启儒啊,此人说的倒也有些可取之处,起码陵墓与白家都可暂时避过灭顶之灾,总好过鸡飞蛋打。”
“可是叔父,这有违白家祖上立下的誓言……”
白菁菁父亲皱眉说道。
“启儒,你哪里都好,就是不善变通。”
老者摇了摇头,接着又用更低的声音说道,“黄金倒无所谓,若此人果真只取一件珍宝,我们日后寻起珍宝下落来也容易许多,到时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其找回再送入墓中物归原主,如此非但没有违背祖上的誓言,还保住了陵墓与白家一脉,另外还可额外从此人身上拿到一份防盗秘诀,岂不三全其美?”
闻言白菁菁父亲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回头看了老者一眼,竟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彩虹的感觉,终于点头道:“叔父说得倒也有些道理,我倒没想到此节?”
如此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又看向吴良,正色问道:“阁下说只取一件珍宝,并为我们送上一条盗墓秘诀,是否作数?”
成了!
吴良顿时精神一振,当即点头笑道:“当然作数,除此之外,为了表示诚意,我还可将防盗小秘诀提前献出。”
“哦?此话当真?”
白菁菁父亲抬眼问道。
“先生若是信得过我,可过来听我详细言说,听完先生必定能够领会我这秘诀的精妙之处。”
吴良笑道。
“家主不可啊!”
“此人不是善类,莫要着了他的道!”
守墓人连忙劝道,但白菁菁父亲却执意将关刀交到了一人手中,说了一句“若我有何不测,立刻斩杀这四人,与这伙贼人抗争到底”,而后便迈着大步向吴良这边走来。
想不到此人一身儒气,做起事来竟也如此豪放果决。
吴良自恃有典韦傍身,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见他到了面前,也是主动附耳与其说道:“我这秘诀,叫做灭顶流沙,如此这般……”
其实他告诉白菁菁父亲的“防盗小秘诀”,是一种后世发现的较为奇特且有效的防盗机关。
这种机关使用积沙积石的方法,将松软的沙子覆盖在墓顶,并在沙子之中分为几层放入边角锋利形状不一的乱石,当盗墓者挖洞挖到积沙层,松软沙子便会流到洞中,沙子流动又会带动石头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