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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的似我一般不懂变通?”
白启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若有心防你,寻常试探自然无用,你为何不能想想其他的法子,待他毫无防备时再问?”
“这……女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白菁菁微微蹙眉道。
“你可以请他饮酒啊。”
白启儒无奈的看了白菁菁一眼,摇头说道,“他来到此处已有数日,终日只有些乏味干粮填肚,明日你打些酒来请他痛饮,他必然无法拒绝,待他饮到兴头时,你再问什么,他便八成都会如实回答了。”
“若是如此仍问不出,父亲可有后计?”
这几日下来,白菁菁深知吴良不可能这么容易糊弄,于是又问。
“自然有,此人不是对你有些好感么,你便受些委屈假意对他示好,待他神魂颠倒欲迎娶你时,此事便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到时我再以未来岳丈的身份亲自问他,由不得他不说!”
白启儒捋了捋髯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祖训不能破,只要他肯说出来,我便再以八字不合为由推掉这门婚事,谅他也无话可说。”
“……”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白菁菁无奈扶额,“父亲,女儿觉得……要不咱们还是干脆与他们拼了吧?”
我不喝!
天亮之后。
吴良果然信守诺言,命令瓬人军封闭陵墓。
封闭陵墓所用的材料几乎是现成的,山下溪边浅滩有许多河沙,山中又到处都是乱石,刚好可以将吴良传授的“灭顶流沙”付诸行动。
守墓人自然不会站在一边看着,也是连忙与瓬人军协作。
挖沙的挖沙,运石的运石,很快就形成了一副“军民同乐”的美好画面。
不过吴良也并未因此对守墓人掉以轻心,开工之前他便与曹禀提前召集瓬人军兵士开过一个碰头会,特意强调了几点:
第一、守墓人送来的吃喝,要亲眼看到他们吃下喝下之后再动;
第二、任何时候都留人站岗放哨,并且要比之前人更多;
第三、干活的时候不要出死力,让守墓人多干点,他们不会介意的,咱们留着力气养足了精神随时准备返程;
第四、不得向守墓人透露任何有关个人与瓬人军的信息。
其实第四条在吴良看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回去之后那颗长明宝珠便会在名义上献给曹老板,守墓人就算不死心,日后也只能去找曹老板索要。
这与他和瓬人军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自然不怕守墓人纠缠不休,不怕死找曹老板要去。
如此临近中午的时候。
白菁菁终于还是扛不住父亲与族内长者的轮番游说,换了一身干净修身又能露出一截脖子的新衣裳,拎着一个食盒进入了吴良所在的军帐。
“我爹说,你虽不是什么善类,却也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此前又在墓中救了我,因此特意命我带了些酒食前来谢你。”
将食盒放在边上,白菁菁一边将装在里面的粟米酒与小菜放在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食案上,一边尽量用娇柔的声音说道。
“替我谢谢你爹,酒你先喝一口,那些菜你也先吃一口,然后就可以把东西放下离开了。”
吴良正在专心翻看昨夜用炭笔记录在纸上的印玺字样,一个个推测这些印玺的主人身份,因此只是抬了抬眼,不假辞色的说道。
见吴良是这个反应,白菁菁眼中划过一抹不悦之色,不过依旧维持笑容倒了一杯酒喝下,又将每样小菜长了一点,说道:“公子未免也太过谨慎了些,如今我们两边正倾力协作,又怎会害公子。”
“乱世之中人心险恶啊,就算已经坦诚相见的人,也需多留个心眼儿才是。”
吴良终于将那张纸收了起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白菁菁,似笑非笑的道。
听到“坦陈相见”这四个字,又见吴良眼睛很不老实,白菁菁想起昨夜墓中的情形,俏脸不由自主的微微红了一下。
不过这次她倒没有刻意回避,又端起酒坛将摆在石案上的两个杯子满上,捧起其中一杯嫣然笑道:“菁菁也要感谢公子出手搭救的恩情,无论如何也要敬公子几杯,不知公子是否肯赏脸。”
不得不承认。
她那微微泛红的俏脸配合若隐若现的修长脖颈,此刻看起来竟又增添了几分妩媚,教人食指大动。
于是。
吴良笑了笑,却并未去接酒杯,而是挑眉问道:“白姑娘要与我饮酒,自是求之不得,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清楚。”
“公子请问。”
白菁菁暂时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他。
“我酒量不好,几乎一喝酒醉。”
吴良笑呵呵的说道,“所以想问白姑娘,倘若我不小心喝醉了,白姑娘是否会偷偷解我衣衫?”
“公子说笑了,男女授受不清,菁菁解公子衣衫作甚?”
白菁菁有些不解,但依然答道。
“那么……白姑娘又是否会偷偷亲我?”
吴良又笑着问道。
“自然也不会!”
白菁菁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依旧不明白他问这些问题是何用意。
“既不解我衣衫,又不偷偷亲我,难道白姑娘要趁机采我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