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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种臭味不只是人不喜欢,就连牛羊鸡鸭之类也不爱吃它。
“吴司马,你这是带了些什么?”
臭味很快便充斥了整个屋子,丁夫人等几位夫人也忍不住以手遮鼻。
“坟头草,取自乱坟岗的野草。”
吴良笑呵呵的道。
一听这话,丁夫人当即将曹旎拉到了身后,皱起眉头道:“难怪如此辛臭,这么不吉利的东西,还去赶紧丢出去,莫要再令他人沾染了秽气!”
其余几位夫人则是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种与死人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自然是邪秽之物,触碰不得……何况吴良此前不是说过,曹铄便是沾染了乱坟岗的邪气才会忽然起不了床么?
“夫人有所不知,此物乃是驱除二公子体内邪气的媒介,正所谓以毒攻毒,稍后我为二公子吟唱神调时,尚需以此物作为引子将邪气导出。”
吴良继续一本正经的道。
“既然如此……”
丁夫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瑟瑟冷战的曹铄,终于还是忍着臭味点了点头,“那你便快些施为吧,莫要耽误了铄儿性命。”
“是。”
吴良又道,“请夫人再命人取一个铁盆和一只碗来,除此之外,门外还有这位力士,请他进来协助于我。”
“还不照做?”
丁夫人瞟了旁边的佣仆一眼,立刻有人躬身前去办事。
片刻之后。
铁盆与碗送了进来,典韦则提前带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将一大把黄花蒿放入铁盆之内,二话不说便用鹅卵石研磨起来。
后世提取青蒿素,用的是一种十分繁琐的萃取法,不但需要化学药剂辅助,还需要几十道工序层层萃取,吴良根本做不到。
而《肘后备急方》终所提到的“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药效又未必足够。
所以吴良决定才用一种更加直接的方法。
直接将黄花蒿研磨成泥,兑上些水冲开之后,再用麻布简单过滤掉其中的大块杂质,然后将过滤过的液体灌入曹铄口中。
反正黄花蒿只是辛臭而已,其中并不含其他的有毒成分。
“吱——吱——吱——”
伴随着典韦研磨黄花蒿的声音。
“夫人,我准备开始了,请夫人代为管束家人,施为期间不要打断,也不要问任何问题,一切照我说的办。”
吴良回身对丁夫人拱手说道。
“准。”
丁夫人自然点头允诺。
“咳咳!”
吴良清了清嗓子,心中略微回忆了一下一个熟悉的旋律,终于一边假模假式摇头晃脑,一边首次在东汉末年亮出了当年称霸ktv的麦霸歌喉:
“啊啊哦——”
“啊啊噢诶——”
“啊塞弟,啊塞刀,啊塞大哥带个刀——”
“……”
“……”
“……”
“拿个蛋拿个蛋拿个蛋拿个蛋拿个刀——”
“啊呀腰——啊呀腰——”
“大姨泳衣,大姨脱衣,大姨泳衣,大姨脱衣——”
“大姨快来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姨压抑呦——压抑呦——”
“……”
这首曲子当年在后世堪称红极一时,虽然褒贬不一,但大街上绝对是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能哼哼上几句,当得起“神曲”一词,自然也当得起“神调”一词。
然而曹家人听到吴良那颇具破坏力的嗓音唱起这首“神调”,却是一脸震惊,真有一种腰疼的感觉。
他们也算是大户人家,此前倒也听过一些乐曲。
汉朝乐器以“悲音”为美,因此曲子旋律大多缓和悠长,有时也会带上一些北方民歌的强调,但很少会像这首神曲一样节奏明快,碰撞激烈。
尤其再看到吴良时而尖叫,时而吆喝,一副完全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的模样。
曹家人醉了。
真的醉了。
世上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曲调,耳朵已经流产……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碰瓷见过没?
一曲终了。
吴良余光扫了典韦一眼,见他貌似还没忙活完……
好的,那就单曲循环,再来一遍!
反正这首神曲也没人能听得懂歌词,旋律更不是随便听一遍就能完全记住的,正好让曹家人好好感受一下被神曲单曲循环洗脑的恐怖力量。
“啊啊哦——啊啊噢诶——……”
就这么翻来覆去,歌词随便掺和着整整唱了十几分钟,典韦终于彻底将黄花蒿研磨成了黄花蒿酱。
“呼——”
吴良终于喘了一口气,回身来到典韦身边,舀了两碗清水倒入盆中搅匀。
做完了这些,他终于看向丁夫人,笑着说道:“夫人,请再为我去些麻布来。”
“……”
丁夫人此刻脑袋正被那神曲的单曲循环模式震得嗡嗡作响,听到吴良的话愣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略微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侧脸对身后的佣仆说道:“去,为吴司马取一匹麻布来!”
“……”
结果身后那几个佣仆也正是怔怔的愣了好几秒,一直等到丁夫人面色已有些不悦才总算反应过来,顿时吓得脸色一白,连连躬身赔罪:“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婢子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