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吴良又是一脸疑惑的道。
“你!”
闻人昭顿时气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含混的说道,“你说一男一女脱光了衣裳能做些什么,还敢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这……难道这降福仪式……”
吴良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声叹道,“……还需沐浴更衣之后才可进行?果然不是寻常的仪式,若有机会请仙子带上属下见识一番,也教属下开开眼界。”
“唰——当啷!”
话未说完,一只铜杯已经不由分说的丢了过来,狠狠砸在吴良身后的墙壁上。
此刻闻人昭俏脸之上已尽是恼怒之色,贝齿都险些咬碎。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闻人昭在丢出铜杯的时候到底还是收了些手,否则如此近的距离,不管闻人昭手上有没有功夫,以吴良的身手肯定都是没办法躲开的。
听到声音。
客堂之外立刻传来了敲门声。
之前那名不愿离去的护卫在门外问道:“女公子,方才发生了何事,可是那人对你无礼?”
“走开!我若有事自会叫你!”
闻人昭没好气的喝了一声。
“是。”
那名护卫也不敢再多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此刻,闻人昭则依旧一脸怒意的瞪着吴良,如此胸脯剧烈起伏了半天,才终于将胸中怒气控制了下来。
对表面上“诚惶诚恐”,实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吴良说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回仙子的话,属下今年二十有一。”
吴良难得老实了一次。
“可曾婚娶?”
闻人昭又问。
“仙子说笑了,属下年幼时父母便已双双西去,还未成年便又被抓了壮丁,后来一直在军营中混吃等死,如何婚娶?不只是属下,与属下同行的那位老者,他活了那么大年纪也不曾婚娶,属下又算得了什么。”
吴良苦笑道。
“这就难怪了……”
听了这话,闻人昭俏脸之上又浮现出一抹同情之色,甚至有那么点内疚的望着吴良,似乎在后悔刚才不应该对吴良发怒。
于是,她便不再去提刚才的问题,转而又道:“婚娶乃是人生大事,今后你若衷心为我办事,我便亲自为你寻一个贤惠持家的女子,如何?”
“那敢情好,多谢仙子垂爱。”
吴良自是喜滋滋的谢恩。
“莫要忙着谢我,今夜我来找你,便是有件事要你来办,你若做的干净漂亮,我才能看到你的衷心,今后才会重用于你。”
闻人昭又道。
“请仙子示下。”
事实证明,吴良此前的担心没错,闻人昭这么快就来找他,果然是有事想要瓬人军去办。
可惜吴良就算再会装傻充愣,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继续推脱,否则他们对于闻人昭来说就毫无用处了,未必能够撑到曹老板大军杀到之时。
所以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先听听闻人昭到底想要他们干什么,再在评判过此事的得失之后,决定怎么去做。
“我要你去清理一户人家。”
闻人昭言简意赅的道。
杀人?
吴良疑惑的望向闻人昭,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像听起来这么简单。
“这户人家此刻就在千乘县城内,乃是一个四口之家。”
闻人昭目光微冷,接着说道,“寿曹道已在城内传道多日,这户人家始终不肯入道,如此冥顽不化的异端死有余辜,稍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今夜你便率你的人前往此处将这户人家灭门,只要办成了此事,你便是我的人了。”
“这……”
吴良心中更加疑惑,这次都用不着直觉,因为这件事实在太没有技术含量了,闻人昭身为寿曹道的右护法,就算再没有实权,想要办这件事也是一句话的事,哪里用的上瓬人军。
难道此举只是为了叫他们纳上一个投名状?
这貌似也没有太大意义,“投名状”的意义在于获得掌控对方的把柄,如今这世道这环境,仅仅只是杀几个异端,永远不会有人追究,根本算不上什么把柄。
除非……
闻人昭让他去杀的人其实是寿曹道的人,而且是有那么点身份的人!
如此一来,吴良等人就成了寿曹道的叛徒,闻人昭抓住这样的把柄,倒可以用来威胁吴良等人,甚至令吴良等人不得不站到寿曹道的对立面……
这种可能倒是不小,毕竟吴良等人都看得出来,闻人昭与“大贤天师”似乎有些不对付。
因此,她打算利用瓬人军与“大贤天师”对着干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样去理解,也还是有些小问题。
站在闻人昭的角度去想,倘若吴良等人将这件事办得干净利落,那还好说,倘若出了一丁点疏漏,比如一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暴露了身份……
如此不但吴良等人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会将闻人昭给牵连出来。
就算最终闻人昭能够独善其身,恐怕也会受到“大贤天师”的质疑,从此处境变得更差。
这似乎也不太符合闻人昭的利益。
反正如果吴良是闻人昭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用这种手段纳取“投名状”的,毕竟这可是一群还没有足够了解的陌生人,天知道他们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