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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具无头尸体那褐色的呈现出半透明晶体状的皮肤之下。
可以看到成千上万条如同蛆虫一般的肥硕的条状虫子正挤在一起疯狂的蠕动,甚至已经有不少小指粗细的虫子从这些裂开的口子中挤了出来!
“痋术!”
于吉忽然叫了起来,“老夫知道了,此乃痋术!丧尽天良的痋术!”
另外一个人影!
“痋(teng二声)术?”
听到于吉的话,众人都是一脸惊疑的看了过去。
甚至就连吴良也是反应了一下之后,然后才推测出于吉所说的可能是“痋术”二字。
在吴良生活过的后世,痋术与蛊毒、降头术被并列称为滇南三大邪术,不过这种邪术后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民间有一些传闻,也大多来自曾经盛行过此术的东南亚地区,几乎不可能进行考证。
而现在看曹昂、白菁菁与典韦等人的反应,他们似乎也对这种邪术十分陌生。
据吴良所知,这种邪术的原理与蛊毒有些类似,都是使用特殊的手段将人类的怨念或是欲望附到毒虫身上,再使用毒虫本身或是毒虫的虫卵加害他人。
附上的怨念与欲望越强烈,害起人来的效果就越好,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害人性命……
他知道的有关“痋术”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么多,并且是否属实还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后世的有些传闻之中痋术虽然起源于天朝,但是与其他的一些上古邪术,比如“厌魅之术”截然不同。
后世发现的古籍、甚至是野史之中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与“痋术”有关的记载,甚至连这个词汇都不曾见过,而后世的传闻也没有人能够说的上来究竟是何时出现,又从何处而起。
所以那些后世的传闻未必完全可信。
不过如今这两个字自于吉这个东汉原住民口中说出,意义便截然不同了。
“正是!”
迎着众人的目光,于吉那张老脸皱的更紧,咽了口口水说道,“据老夫所知,此乃一种以死者的怨念作为引子、以虫卵作为载体施展的邪术。”
“施展这种邪术的对象必须是活人,一旦活人将虫卵服下,虫卵便会在活人体内快速孵化繁殖,而人的脏器血肉便是这些痋虫与虫卵的养料,如此只需几天时间便会被吃的只剩下一个如同树皮石壳一般的空壳。”
“当痋虫吃尽人体中所有的脏器血肉后,再将剩下的空壳封闭起来,便会形成一个封闭的环境,尚未孵化出来的虫卵便会停止孵化,自此始终保持着睡眠状态,而那些痋虫则会就此死去,逐渐转化为保存并且维系虫卵睡眠状态所需的养分,从而使得这些虫卵千年不死不坏,直至外面这层人皮空壳受到破坏。”
“另外。”
“这种能够施展痋术的虫卵培育起来也是极为困难,因为这种痋虫本身不具备毒性,也没有在活人体内胡作非为的本事。”
“因此施术者尚需找来许多妇女,使用不为人知的特殊方法使妇女受孕虫卵,并在怀胎十月临近生产时使用最残忍的手段将这些女子折磨而死,如此女子临死前的恐惧与怨恨便会通过她的身体传进死时产下的虫卵之中,如此这种痋虫才会具备毒性,方可为施展痋术所用。”
“除此之外,传递进入虫卵的怨念越是强烈,孵化出来的虫子毒性也就越厉害。”
“也是因此,施术者想要获得毒性更强的虫卵,往往要如法炮制残害许多妇女,令传入虫卵中的怨念逐层递增,如此才能令其达到可以在预定的时间内将人害死的程度,才算是合格的痋术。”
说到这里,于吉终于停顿了下来,一双老眼忽明忽暗的看着众人。
“咕噜……”
众人皆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并且不知不觉中已经向后退了好几步,尽可能的远离地上那摊腥臭难闻的液体,以及那些已经自尸首中爬出来的类似蛆虫的肥硕痋虫。
“确实是丧尽天良的邪术,施展此术者都该碎尸万段!”
曹昂脸色已是微微发白,如此咬着牙攥着拳说道。
他其实并非什么善男信女,战场上所杀之人绝不会少,血腥的场面也见过许多,但听到于吉这番描述时,依旧觉得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下令屠城。
因为这是争权夺势的战争,没有对错与怜悯,胜者即正义。
但要让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残害一个人,他确实做不出来,哪怕真是有深仇大恨的仇敌,他也会让对方死个痛快。
而正当众人都在消化于吉有关“痋术”的描述时,吴良却是十分理性的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老先生,这痋虫是否畏惧我们携带的雄黄?”
“这……老夫也说不好啊。”
于吉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只好试试再说了。”
吴良当即走上前去,将一小把雄黄粉末洒向已经爬出来的一些痋虫。
“嘶嘶——”
雄黄粉末落到痋虫身上,那些痋虫立刻翻滚起来,像上了岸的泥鳅一般疯狂的扭动身体,口中同时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但如此翻滚了十几秒钟之中,许是已经快速习惯了这种来自外界的刺激,随即又慢条斯理的蠕动了起来,并未因此被杀死,甚至身上都看不出任何一丁点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