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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吴良虽依旧舒舒服服的坐着,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冲诸葛亮拱了下手。
然而此刻。
“……”
诸葛亮却是一脸懵逼,心中只有一个疑问: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过……
这番话确实极有见地与远见!
如今天下豪杰并起,想在这些豪杰中脱颖而出难如登天,但若是有人以益州作为起势之地,便可暂时避开与那些豪杰的争斗,就算实力弱小也有了可乘之机,起势之路并且定是事半功倍。
而待其他豪杰察觉之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e……
或许这番话就是我说的,只是我不记得了而已?
毕竟天下只有我才拥有这样的见地与远见,也只有我才能说出如此有水平的话来!
定是如此!
哇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堪比管仲、乐毅的我!
与此同时。
吴良也在偷偷观察着诸葛亮的反应。
很显然,现在的诸葛亮还不具备提出《隆中对》的水平,否则便不应该是现在那副一脸懵逼的表情。
“这……”
吴良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貌似他又遇到了一个哲学方面的问题:到底是先有了他的《隆中对》,还是先有了诸葛亮的《隆中对》?
他的《隆中对》自然是从后世的考古文献中看来的。
但现在看来诸葛亮的《隆中对》,似乎又是他在诸葛亮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灌输的……
“哈哈哈哈,不错,这番言论正是我三年前所说,当时年少轻狂随口一说,想不到竟还有人记得!”
诸葛亮沉吟了许久,脸上的表情经过数次变化,最后竟已是满面红光,放声大笑起来,“不过这番话有才哥哥可莫在要与外人说起,免得便宜了那些愚昧无知的世俗之人,他们如何配得上!”
有才哥哥?
诸葛亮竟忽然改变了对吴良的称呼!
“这是自然,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诸葛公子年纪轻轻便胸有日月,那些世俗之人又怎会知道?”
吴良心中自是大喜,这证明他的这通忽悠已经快速拉近了与诸葛亮之间的关系,甚至博得了诸葛亮极大的好感。
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屁孩啊。
如此一来,许多他想知道的事情应该可以开始旁敲侧击了……
双阴线!
“正是如此。”
诸葛亮已是越看吴良越顺眼,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连连说道,“方才有才哥哥太过谦虚,以致亮险些与有才哥哥擦肩而过,如今知道有才哥哥其实有知人论世之大才,亮真是为自己的肤浅自惭形秽,有才哥哥可切莫放在心上,否则亮寝食难安。”
“诸葛公子莫要这么说,你的才情才真正令我叹服。”
吴良笑呵呵的道。
“非也非也,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有才哥哥能看出我的才情,才是真正的大才。”
诸葛亮又是连连摇头。
“诸葛公子谬赞了。”
吴良终于不再与诸葛亮这个小屁孩商业互吹,转而又道,“我与诸葛公子一见如故,此乃我毕生之荣幸,最近我就在邓县居住,少不了要多与诸葛公子交流,时常领会诸葛公子异于常人的见地与远见,诸葛公子可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哪里,与有才哥哥这样的大才交流,也是我毕生所求,求之不得呢。”
诸葛亮喜滋滋的应道。
吴良见铺垫的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又站起身来走向了诸葛亮此前挥舞木棍的那片沙地,一边走一边道:“方才刚来时我见诸葛公子正在挥毫疾书,想来定是在抒发胸中那世间少有的才华,如今既然碰巧见到,定要亲眼见识诸葛公子的大作。”
“哪里是什么大作,不过是一首诗罢了。”
诸葛亮也并未阻拦,只是站起身来陪在身旁。
如此来到那片沙地之前,吴良已经看到了诸葛亮在上面留下的豪放笔迹。
果然是传说中“疑似”诸葛亮所作的《梁甫吟》。
只不过诸葛亮还未写完,最后一句仍然空着。
“好诗!真是好诗!”
吴良立刻大声称赞,却又故意皱眉问道,“不过这首诗应该还未写完吧?念起来总有一种少了点睛之笔的感觉。”
“有才哥哥果然是行家,确实还有一句未写,待我补上有才哥哥一看便知。”
诸葛亮捡起木棍走上前去,在整首诗的末尾补下了最后一句: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精彩!完美!文雅而不艰涩,明白而不浅俗!有了这一句,我竟从这首诗中读出了诸葛公子的远大器识与崇高立身,诸葛公子日后定有封侯拜相之命!”
吴良当即拍手叫好。
“嘿嘿,有才哥哥言重了,我哪有有才哥哥说的这般不凡。”
话至此处,饶是诸葛亮如今还是个自命不凡的熊孩子,竟也终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这首诗,我竟也抑制不住胸中诗意,诸葛公子,我可有资格在你这首诗下补上一句评语?”
吴良又道。
“哦?有才哥哥也是好诗之人?”
诸葛亮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随后将手中的木棍递来,“既然有才哥哥有此雅兴,那也是我的荣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