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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仅凭“厌劾”二字并不能让吴良直接猜测出那个木盒里所装的东西,一切还要等打开盒子之后查看再说。
至于“金刚钻”。
据吴良所知,那就是一种工具了。
天朝有句老话叫做:“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这里说的便是一种瓷器匠人比较常用的工具。
明朝的李时珍研究金刚石时发现,这种坚硬的宝石不但可切割玉石,还能在玉器或瓷器上钻眼,于是就称它“金刚钻”。
而瓷器匠人通常要在修复瓷器的时候,往往需要在又脆又硬的瓷器上面钻孔,玉器也是如此,于是民间也就传出了那句老话。
不过这句老话肯定是现在就已经出现的,更不可能出现在春秋时期,春秋时期连瓷器都还没有,有的只是陶器,哪来的什么“瓷器活”,并且春秋时期天朝似乎也没有发现并且使用“金刚石”这种东西……
所以。
吴良有理由怀疑这上面写的“金刚钻”三字,指的根本就不是他所知道的那种“金刚钻”,而是一种就连他也未必能够理解的东西。
不用这依旧没有影响到吴良对写有“如晤”二字的那个木盒的兴趣。
“不好说。”
吴良摇了摇头,将手伸入暗格之中,优先将写有“如晤”二字的木盒拿了出来。
入手略微有些压手,看来里面装的不是小东西。
吴良仔细端详着木盒,这个木盒上面并没有什么锁具,除了两个小小的青铜合页之外,看起来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木盒,不像是用来存放什么贵重物品的样子。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
吴良终于轻轻的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木盒里面也没有精美的内衬,只有一卷看起来保存还相当完好的简牍,甚至连捆扎简牍的麻绳还没有断开,只是略微有些泛黄而已。
“这是……”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木盒内的简牍。
受到吴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现在对于墓中这种带有文字记载的东西也是多了不少兴趣,最起码还能够从中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与秘密,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当然,如果墓中还有大量的黄金与珍宝可以予取予求,那就更美妙了。
“于吉,你先查看一下这里面记录的东西,解读一下其中的内容。”
吴良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木盒之中确实只有这样一卷简牍,于是便站起身来连同木盒一起交给早已望眼欲穿的于吉。
当然不是吴良完全看不懂这些古齐文字。
他好歹也是考古学硕士,若他愿意,只要蹲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辨认,至少也能够理解其中百分之九十的内容。
但若是让已经研读过《齐史》的于吉去看,肯定要效率上不少,能够节省许多时间。
现在困在这种地方。
他们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裕。
“好嘞!”
于吉自是求之不得,连忙喜滋滋的接了过去,而后坐在地上小心摊开简牍开始阅读。
……
这期间吴良自然也没闲着。
他有依次将写有“厌劾”与“金刚钻”的两个木盒从暗格中取出小心查看。
这两个木盒同样没有上锁,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待将其打开之后,里面存放的同样是保存相当完好的简牍。
只不过这两个木盒略大一些,其中的简牍也都变成了两卷。
并且在简牍的外侧,还分别标注了“上”“下”的字样,以此来对其进行分卷,方便后人按照正确的顺序进行阅读。
吴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里面也是没有其他的物件。
而此时此刻,暗格之中也只剩下了那个封闭完好的椭圆形陶罐。
在查看过这些简牍,尤其是在于吉将那个“如晤”木盒中的简牍解读出来之前,吴良并不打算立刻将这个椭圆形的陶罐取出来,更没有贸然将其打开的意思。
他总觉得“如晤”里面包含着一些十分重要的信息,起码应该给墓主人一个自述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公子,可需我们帮把手?”
杨万里还道吴良是因为端不出那个陶罐,因此才没有下手,连忙凑过来问道。
这方面杨万里与典韦就略有些不同了。
典韦从来不会揣测吴良的意思,又或者说就算揣测了也绝不会贸然开口询问,只要是在没有涉及到吴良安危的情况之下,他都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守护,除非吴良提出要求。
这样或许会显得有些没眼力劲儿,但却绝对令人省心,令人安心。
而杨万里则要略微圆滑一些,这与他此前的职责不无关系,若是不够圆滑肯定是没办法去做情报工作的。
总之两个人算是各有特色吧,只要用对了地方,都是瓬人军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
“不必。”
吴良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于吉。
于吉仍在专心致志的解读“如晤”中的文字,看他的表情却是越看越是精彩,仿佛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见此状况,吴良也并未出言打扰。
就那么一卷简牍而已,再给他一点时间便能够全部解读完毕,不如等他看完了再全部翻译出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