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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孙业这种情况,早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止血要紧。
至于这个家伙最终能不能活下来。
那就看他自己的命数了,伤口自然愈合的过程中,人体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并发症,这必须得他自己来扛,吴良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而孙业之所以能够得到在吴良这里这样的待遇。
其实主要还是得益于见面之后这个家伙的所作所为,他到底不是那种良心泯灭的恶人,对黄家始终怀有歉疚之情,甚至能够在黄月英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这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的一些秉性。
除此之外。
他还算有些本事,至少算半个《公输经》的传人。
倘若真在公输冢中找到了《公输经》,而《公输经》又真有诅咒的话,吴良肯定是不会学的,也不想叫瓬人军的骨干们学。
但这么神奇的东西,吴良又不想浪费。
若是这个家伙侥幸能够活下来的话,就只能便宜他了,反正他已经身中诅咒,多学少学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建立在能否解决木鹊的问题之上。
其实吴良方才细细思索过孙业说过的每一个字之后。
已经发现了一个极其不易察觉的细节。
在对孙业施为过后,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尝试一下,万一成了呢?
白菁菁的牺牲
将月事巾中的草木灰洒在孙业那看起来很是夸张的伤口上。
片刻之后,原本正不停向外渗血的伤口果然好了许多,渗血的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而孙业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吴良上前探了探孙业的鼻息。
呼吸虽然有些微弱,但还算是均匀,应该并非因为失血过度而进入的休克状态。
不过如果孙业真的没有扛住,吴良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所的一切,接下来这个家伙是否能够活命,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了这些。
吴良又用孙业身上扯来的衣服裹住了伤口,这才回身看向众人。
“公子,你看……”
方才众人见吴良正在专心对孙业施救,因此并未打扰于他,如今见他已经办完了事,自是连忙指着“临冲吕公车”的一根比较重要支撑柱说道。
在吴良对孙业施救的过程中,那木鹊并未停止袭击。
它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临冲吕公车”,竟已经强行将一根支撑柱给撞断了。
好在“临冲吕公车”总共有四根比较重要的支撑柱,如今断了一根还不至于立刻倒塌,不过这种情况下,“临冲吕公车”在遭受木鹊撞击的时候,晃动的幅度已经打了不少,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
到了那时。
且不说吴良等人是否会遭受字面意思的“灭顶之灾”,就算不会被“临冲吕公车”砸伤,也将会失去这个能够抵御木鹊袭击的掩体,处境将会极度危险。
“公子,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啊,不然这战车可就要塌了。”
于吉更是慌慌张张的道,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命呜呼了一般。
“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吴良微微蹙眉,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子,这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吧,有什么办法你倒是快点说出来啊,行还是不行咱们好歹先试试不是?”
于吉顿时来了精神,眼巴巴的望向吴良。
众人也是相同的反应。
“这个办法恐怕需要有人做出一些牺牲……”
吴良接着又道。
“……”
于吉顿时没了声音,下意识的避开吴良的目光。
“什么牺牲?”
典韦却是立刻追问道,杨万里也立刻在一旁补充道,“公子,若是牺牲我一人能够助大伙逃出生天,我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你只管说。”
“这牺牲……”
结果吴良却是一副不知应该如何开口的样子,看向了白菁菁。
“我也没有问题。”
见吴良看向自己,白菁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坦然的挺了挺胸,正色说道。
“……”
众人见状亦是心中为难起来。
像典韦与杨万里,如果要牺牲的是他们,又或是将于吉那个贪生怕死的老童子牺牲掉,他们的心中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但若是白菁菁……
他们很清楚白菁菁与吴良的关系,更知道白菁菁在吴良心中的地位。
倘若要将白菁菁留在这里,也就等于吴良将要用对他而言最亲近之人的性命来为他们换一条生路,不管白菁菁有没有问题,吴良有没有问题,他们心中都有很大的问题。
如此沉默了片刻之后。
“韦愿继续与这木鹊厮杀,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尽全力为大伙拼出一条生路,唯有此举却是万万不可,请公子三思啊!”
典韦忽然单膝跪在地上,抱起拳头向吴良大声恳求道,竟表现出一副吴良若不答应便要违抗命令的架势。
“末将也愿与典韦兄弟一起与这木鹊厮杀,请公子不要再提此事!”
杨万里也是紧接着单膝跪了下来,大声说道。
“公子……”
甚至就连此前听到“牺牲”二字便立刻下意识的避开吴良目光的于吉,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是移步挡在了白菁菁面前,苦笑着摇头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老朽虽想活命,但却也不能接受用白姑娘来换老朽的命,要不你再看看杨万里能不能凑合一下,他虽然不怎么像样,但好歹也还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