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自然。”
吴良傲然一笑,扬眉说道,“只要程太守还记得欠我十斤黄金的事,咱们便依旧是至交好友。”
“……”
程昱脸上的笑意为之一僵,“老夫想起还有一些公务亟待处理,告辞!对了,今夜我会用飞奴将你已归来的消息汇报使君,使君大约会在两日之后前来陈留,一来是要亲自面见朱逊与其他的士族,二来则是为你接风吸尘,因此你这两日最好不要胡乱走动,顺便再好好想想见到使君时的说辞,如何才能不令他太过失望。”
……
送走了程昱之后。
吴良并未去想如何向曹老板复命的事情,这些他早就已经想的十分清楚,并且提前做好了准备。
他也并未去想应当如何应对陈留士族的发难。
这些陈留士族即将对他发难的事情,正是吴良很早之前就已经布下的棋局,这些事情非但不会引来曹老板的反感,反而桩桩件件都是大功一件。
所以。
现在他在考虑的是,如何利用这次“危机”进一步获得曹老板的信任与倚重,从而令瓬人军的转型之路大踏步向前迈进。
其实大体的框架吴良已经构建完成,只是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还需进一步优化,才能产生“王炸”的效果……
如此沉吟了良久。
“陈金水。”
吴良对门外叫了一声。
“公子,何事?”
陈金水忙不迭从外面小跑进来,拱手问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雍丘的屯田事务一直都是尹健在负责吧?”
吴良问道。
“正是。”
陈金水答道。
“放飞奴出去,通知他立刻回来向我汇报目前屯田事务的进度。”
吴良点头说道。
“诺!”
陈金水应道。
“你再叫人去一趟王府,告诉王庆我回来了,命他带上曹氏盐行正式营业之后的账本前来见我,我与他有要事商议。”
吴良正色说道。
“诺!”
陈金水应了一声便要出门。
“还有。”
吴良却又叫住了他,接着说道,“去看看我这次带回来的孙业是否已经安顿好了住处,若是已经安顿完毕,也叫他前来见我。”
立个军令状吧
半个时辰后,王庆来到府上。
也不过就几个月没见,王庆的状态与此前将最后两个盐行的市劵送与吴良时已是天差地别,整个人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就连身型也比之前丰满了一圈。
见到吴良,王庆拱手便拜:“有才贤弟回来为何不提前派人打声招呼,愚兄也好提前做些安排,亲自出城迎接贤弟才是。”
“咱们兄弟之间不搞这些虚的。”
吴良起身还了个礼,而后直截了当的问道,“余年兄,我提到的东西你可都带来了?”
“除了这个月尚未收回来的账本,剩下的都已带来,几名佣仆正在院内卸车,稍候便会抬进来给贤弟过目。”
见吴良直接说起了正事,王庆也是不敢含糊,连忙正色答道。
“卸车?”
吴良迈步来到院内。
只见王庆竟直接带来了两辆马车,马车上则拉这几个大木箱子,箱子上面刻下了相应的月份分类,里面装的则都是一卷一卷的竹简。
“……”
吴良这才蓦然想起,这年头纸还是紧俏物资,而且因为制作工艺的问题不易长久保存。
所以现在商行记账用的还是简牍,就算是初次见面时牛叉哄哄祭出“左伯纸”来的王庆,也断然没有勇气用纸来记账。
更何况王家此前险些因为一场他爹的葬礼破产,王庆也算是得了不少的教训,再加上如今当了家知道了柴米贵,就算现在盐行的形势很好,他也不敢再像此前那般奢侈,能省的地方还是要节省一些。
就像现在,王家目前的境况要比他爹在世时殷实,他却像吴良一样只穿了一身朴素的布衣,已经不再穿绸缎衣衫了……
“有才贤弟。”
王庆正儿八经的做了一段时间生意,如今也是日益成熟起来,不待吴良说些什么,便又自怀中掏出一卷简牍,双手承了过来,“这些只是各个盐行每月的细账,我这里还有亲自汇总而来的总账,先请贤弟过目。”
“余年兄办事真是越来越细致了,里面请,咱们边看边聊。”
吴良咧嘴笑了起来,拉住王庆的手又回身回了客堂。
其实曹氏盐行自开张到现在,也就才刚刚过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因此这按月汇总出来的总账并没有多少内容,只是将盐行的开张数量与各月的收支状况进行了一个汇总记录。
吴良对那些细账也没什么兴趣,他要的就是总数。
当然。
他不会告诉王庆自己根本就没打算细账,一会肯定会教他将细账留下来,在宅子里放上几天之后再教他派人来拉走。
这算是一种“监督”。
财帛动人心,免得王庆以为没人会查他的账,久而久之渐渐动起歪心思来,最终影响了“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有可能危及曹老板对他的信任。
“第一个月,总计收入粟米三百二十石,布帛一百一十匹,黄金十六斤,这是扣除了成本之后的净收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