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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现在能够与阿旺进行毫无障碍的交流,并且身为汉人行商在琼州并未受到太多侵扰,便是汉文化在此地同化了数百年的结果。
“正是,这是为了规矩族人们的行为,避免发生误会与冲突。”
阿旺点头说道。
“那上面的那些图案,便是你说的奇怪图案吧?”
吴良又抬头向巨石上方望去。
这上面的图案非但阿旺与他的族人们看不懂,就连吴良也不太看得懂,他只觉得上面刻下的一个圆圈代表的可能指的是太阳,而在太阳之下则是一座……布满了洞穴的大山?
大山的山脚下还有一条河流?
河流旁边则又有一些奇怪的圆形图案,这些圆形图案要比吴良当做“太阳”的那个圆圈略小一些,但排列的方式看起来却似乎有一些规律,好像是在环绕着那座“大山”?
其实所谓的“太阳”、“洞穴”、“大山”,都是吴良根据上面的图案做出的个人理解,至于是或不是他当然也说不准,说不定理解方向便完全是错误的。
“正是,公子见多识广,可能看明白图中的寓意?”
阿旺问道。
“看不明白。”
吴良摇了摇头,却又取出绢布与炭笔来,将这上面的奇怪图案临摹了一遍,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临摹完毕之后。
“接下来我要将这法器抛入湖中,成与不成在此一举,倘若这古法无法奏效,那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与你的族人们便最好搬离此处,免得再有无谓的伤亡。”
吴良又给阿旺打了个预防针,正色说道。
“此事本就与公子无关,无论成与不成,我与族人们都领公子的情。”
阿旺郑重点头。
“典韦。”
说着话,吴良已经褪去鞋袜,轻喝了一声。
典韦会意将象牙法器递了上来,自己则将一对手戟取出握在手中为吴良掠阵。
如此扛着象牙法器,吴良走在前面,典韦护在身侧,两人已经慢慢的下了水,在这个过程中,吴良依旧还在不断敲击神秘小鼓,尽量避免受到“蜮”的攻击。
如此大约向前走了十来米的距离。
吴良已经无法再看清楚湖底的情景,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未知的深色阴影,而此时此刻,湖水也才刚刚没过吴良的大腿。
“公子可莫要再向前走了!”
阿旺适时向他喊道,“那下面不知有多深,哪怕水性再好的人,误入其中也没有再上来的!”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停!”
听了阿旺的提醒,吴良与典韦一同停下了脚步。
其实不需阿旺多言,吴良也一样不会选择继续前进,因为他的水性并不怎么好,就连最简单的狗刨都有些生疏,除此之外他略微有那么点“深海恐惧症”,因此对于这种一眼看不见底的未知黑水,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会轻易进入的。
“就这儿吧。”
并未有过的迟疑,吴良又道。
如此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将扛在肩上的象牙法器抛向了前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水之中,而后快速带领典韦趟着水重新回到了岸上。
其实按照他所知的有关“壶涿氏”消灭“蜮”的方法,只需将这种象牙法器丢入水中即可。
只是吴良觉得岸边的水实在是太浅了,担心这么做无法达到最佳效果,才特意进入水中希望能够将其投入更深的地方。
而当吴良回到岸上的时候,那象牙法器却还有一半浮在水面上。
这可能是因为榆木的密度本就比水略低一些,投入水中本就容易受到浮力的影响,再加上象牙也不是什么密度太高的东西,还在阿旺家中存放了好几年,水分的流失自会使其密度更低,承受的浮力更大所致。
“……”
回头望着上有半截浮在水面上、毫无变化的象牙法器,吴良再一次对“壶涿氏”的方法产生了怀疑。
在他的印象中,法器与邪物之间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才对。
就像童子尿浇到“犼”身上,“犼”立刻便会受到伤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
甚至目前来看那象牙法器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法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象牙与榆木制作而成的物品,与落入水中的朽木没有什么区别。
“这……”
阿旺与喀布尔亦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浮在水中的象牙法器,内心忐忑不安。
好在吴良是确确实实的将“象牙法器”丢入了水中,而不是克扣材料占为己有,否则恐怕已经开始怀疑吴良是不是在骗取他们那值钱的象牙了。
于是一行四人都不曾说话,只是耐起性子静静的望着面前的湖水。
终于。
“咕噜——!”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待那象牙法器随着肉眼无法看出的水流逐渐飘到距离岸边更远的地方之后,湖水之中总算有了一丝反应。
只见象牙法器下方的水底忽然浮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气泡。
气泡的上升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出了水面,托动象牙法器的同时,亦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
也不知道是象牙法器终于被湖水浸透,还是因为那水泡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浮力平衡,又或是收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那象牙法器竟再也浮不住,缓缓的向幽暗的水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