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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仅仅是感性的信任,更多还是理性的信任,因为他们与中年男子之间并无任何利益瓜葛,诉求方面也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
“那么我的请求……”
中年男子笑了笑开口问道。
“我此前既然答应了阁下,自然不会食言。”
吴良冲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这才又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我指的是阁下这一世的身份,我与阁下今后或许还会有不少交集,总需有个正式的称呼。”
“阁下叫我亚辛就可以了,这是我这一世在阿普丘医师家中的身份,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中年男子笑道。
“亚辛先生,咱们边走边说吧,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吴良已经主动扶住了中年男子的肩膀,一边向“太阳墓”祭坛的方向走去,一边极为正式的说道,“此前我曾与亚辛先生说过,我们乃是一群追寻历史真相的史官,不管亚辛先生信不信,我说的的确是事实,日后亚辛先生自会知道,因此,与‘太阳墓’的真相相比,亚辛先生这两千多年的阅历才是我眼中真正的瑰宝,可否请亚辛先生将这两千多年去过的地方与见闻写成传记传授于我,作为交换,亚辛先生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定会尽全力满足,绝无二话。”
亚辛侧头看向吴良,感受着吴良眼中的真诚,终是缓缓的点了下头,同样颇为正式的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万分感谢,只要亚辛先生答应就好,我等得起。”
吴良顿时喜笑颜开,拱起手来对亚辛施了一礼,道,“若亚辛先生信得过我,不如携带家眷随我一同返回中原,届时亚辛先生只需安心编写传记,我将会为先生与先生的家眷提供最为安稳的生活。”
“这就不必了。”
亚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吴良的提议,“这已是我的最后一世,你们中原有落叶归根的说法,我这最后一世也想守着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了却此生,也算是有始有终了,至于阁下想要的传记,我自会尽力而为,阁下什么时候得了闲派人来取便是。”
“也好。”
吴良听罢也并未勉强。
这么一个拥有两千多年阅历的老妖怪,哪里需要他来庇护,若他愿意定是可以轻而易举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毕竟他可是仅凭一个想法,就轻而易举修建起了一座城池,创立起了一个国家的人。
因此只要亚辛答应为他编撰传记,这就已经够了。
大不了这次回去之后再派人来一趟,将飞奴与飞奴的驯养技巧传授给他,如此吴良与他便能够进行最为及时的交流,一样不会耽误重要的事情。
另外。
此举也是送给曹老板的那份大礼中的一部分。
如今他已经收下了鄯善王的亲笔降书,即是说鄯善国已经成了曹老板的附庸,曹老板自然也会想办法与鄯善国联系起来,如此里应外合,日后曹老板对凉州有想法,尤其是受到马腾、韩遂所部掣肘的时候,自可成竹在胸。
尤其是现在,曹老板羽翼未丰。
锦上添花常有,但雪中送炭却不常有,在这个阶段便能够得到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小国的效忠,这无论是从实际利益来说,还是从面子和心理来说,都将令曹老板体会到此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等日后曹老板在官渡中打败了袁绍,确立了其他势力无法比拟的地位与实力,此事给他带来的惊喜肯定就已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因此这对于吴良来说,必定又是旷世奇功一件。
哪怕吴良空手而归,亦是难以掩盖这件功劳的光芒,曹老板一定爱死他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尚需编出一个合理的故事,绝对不能将黑火药的事情提前泄露给曹老板……
当然。
收获最大的还是吴良。
他非但圆满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彻底搞清楚了困扰着后世考古界的“太阳墓”的来历,也对楼兰古国神秘消失的原因有了一个较为确切的推断,绝对不虚此行。
最重要的是。
他结识了亚辛,这个拥有两千多年阅历的奇人,写出来的传记将会为他提供大量难以考据的史实,需知自秦始皇焚书坑儒开始,再经历了项羽火烧阿房宫,秦朝以前的大量史料都已不复存在,使得在这之前的考古工作十分困难。
以至于虽然华夏民族公认“华夏共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明”,但那些国外学者却只承认天朝只有4000年的历史,甚至其实不要说4000年历史,此前外国还认为天朝只有3500多年的历史来着。
但是后来出土的文物越来越多,相关证据也丰富起来,表明的确有夏朝的存在,外国才开始承认天朝有着4000年的历史文明。
而随着后世考古工作的继续深入,考古界已经发现了部分还要早于夏朝的只言片语。
比如《论语·泰伯》中便有这样一句话:“唐虞之际,於斯为盛。”
《史记·太史公自序》中也曾写道:“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后,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
这便是说,在夏朝之前,还有一个“上古虞朝”和一个“上古唐朝”。
后世人们听闻的三皇五帝的传说故事,便发生在“唐虞之际”,包括“后羿射日”、“崇伯鲧治水”及“孝感动天”之类的神话故事,也都传自“唐虞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