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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对鄯善国的历史极为了解,毕竟也就几百年的历史,他只是不明白吴良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我本来不想明说,是希望你能够自己参透其中的深意,如此你才能得到成长,可现在看你这副模样,你终究还是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我真替你父王感到担忧啊。”
吴良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按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汉武帝时,你国曾派出两个王子分别送往大汉与匈奴为质,后来两个王子先后都做了鄯善王,只不过派往匈奴的王子先做了王与大汉交恶,于是大汉便派人将其斩杀,教曾在大汉作人质的王子取而代之做了新王。”
“后来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父王的深意。”
“你若留在鄯善国,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比得上大王子与四王子,但你若来了这里,他日曹使君称霸中原,你能得了他的支持便有了巨大的机会,对你,对鄯善国皆是好事……父爱如山,你父王虽然可能是设计将你送了出来,但却并非是弃你于不顾,而对你寄予了厚望啊!”
阴阳眼!
“唉?”
听完吴良这番话,察木那无神的眼中继而又浮现出一抹消失已久的光亮,“吴将军,你说的……是真的么?”
“正所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鄯善国的历史已经写明了答案,只看你是否能够正确解读。”
吴良满脸正气的说道,“离开扦泥城时,你父王曾请求我好生管教于你,我虽不是什么良师益友,但既然将你带了出来,便有引导你走上正途的责任与义务,你亦不可辜负你父王的期望,需忍辱负重砥砺前行,明白了么?”
“……”
瓬人军众人此刻已是瞠目结舌。
吴将军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最近真是又见长进了啊,尤其是那通关于“镜”的说法,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恐吧怕便是那些朝廷中博士也未必说得出来,吴将军真是才富五车,可惜一般都不会用在正经地方。
那通说法他们当然没听过。
因为唐朝的名臣魏征死后,唐太宗李世民悼念他时说的,这时候距离李世民被怀上还差个三四百年呢。
“嗯……”
察木微微蹙眉,细细咀嚼着吴良的这番话,片刻之后,他那撇下去两个月的嘴角终于重新勾了起来,握着拳头郑重点头道,“多谢吴将军指点,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破而后立,我看好你!”
吴良顺势向察木你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结果却听察木又皱起脸来说道:“可是吴将军,我虽明白了父王的深意,但父王却未必明白我的心意,我并不想做什么鄯善王啊,我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个似吴将军一般身怀道法游历世间的异士,天地任我游,万物随我心,不知道有多逍遥。”
好吧。
兜兜转转一圈又给转回来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犟啊?
好在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将这个家伙送给曹老板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吴良如此对自己说道,又不懂神色的道:“察木王子,你许是误会了吧,我可没什么道法,更不是什么异士,再说,你跟随我们风餐露宿两个多月,你觉得我们逍遥么?”
“逍遥。”
察木再次郑重点头,眼中尽是憧憬之色,“吴将军你就承认吧,此事你可瞒不过我,你就是身怀道法的异士,而且不只是你,这位老先生与这位壮士也同样身怀道法,你们三人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气息,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说着话的同时,察木指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于吉与杨万里。
?
吴良心中微惊。
气息?
吴良觉得察木的这种说法有些玄乎,但他指出的两个人却的确是瓬人军中除了他之外唯二身怀异术的人。
于吉是“堪舆之术”,而杨万里则是“缩骨功”。
剩下的典韦、白菁菁与诸葛亮虽然也各有各的长处,但他们的本事还算不得异术,只能算是异于常人的天赋。
只是,这是察木通过“气息”看出来的么?
吴良表示怀疑,却又没有办法完全否定。
因为察木指的太准了,而在鄯善国的时候,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于吉和杨万里,都从未当着任何人的面显露过异术。
至于那被当地人视为“雷火之力”的黑火药,则根本算不得异术,并且瓬人军众人都使用过,察木根本不可能通过那东西便认定于吉与杨万里也是身怀异术的人。
?
众人闻言亦是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明白察木王子为何能够指的这么准,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身怀异术的人身上真的会散发异于常人的气息?
可为什么我们从未察觉?
见吴良等人面露疑惑之色,察木脸上又渐渐浮现出了此前那二货般的得意笑容,继续说道:“这位老先生与这位壮士身上散发的气息淡薄一些,而吴将军的气息则略显深重,因此吴将军的道法定是在他们之上。”
这话也没说错。
吴良掌握了“厌劾之术”,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控水之术”,如此比较起来,自是比于吉与杨万里多出了一项异术,说他道法在于吉与杨万里之上自然也有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