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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盼着吴良平安归来的人并非只有她们。
这不。
吴良才回到府上不到一个时辰,便接连迎来了好几位客人。
屁股还没有坐热乎的时候,王庆、朱鲁就已经来了,两人大包小包带着礼品争相要给吴良接风洗尘。
可惜吴良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只想着好好休息几日,一点与他们瞎搞胡搞的心思都没有,因此也没留他们在家中多坐,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先将他们打发回去了。
结果这二人才刚走没多久。
陈留太守程昱便又来了。
一进门程昱便上下打量着吴良,发现他完好无损之后,才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吴将军,你还好意思回来?你是不知道,自打使君班师回到邺城之后,每日早中晚便必有三批飞奴飞来老朽这里,一字一句都是询问你的归期,天底下能教使君如此惦记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只怕使君便要亲自来陈留等着你喽。”
“程太守,临行之前我不是知会过你,也给使君去了飞奴么?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这次出的是一趟远门啊。”
吴良打着哈哈说道,接着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可知道使君如此着急盼我归来所为何事?可是又有什么事要我去办?”
“使君的心思老朽如何能够猜透?”
程昱笑了笑,眨着老眼意有所指的道,“不过使君此次西征大捷,顺势北伐青州也是捷报不断,何况如今已经入了秋,使君目前正在逐步休战等待过冬,老朽实在想不出使君有什么事是需要你迫切去办的,说不定……使君如此着急找你,是怕丢了你这么个乘龙快婿,着急找你前去与女公子完婚洞房?”
这老家伙居然开起了荤段子,而且还是那曹老板的大女儿开涮,也是胆肥了。
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明白。
因为他是最早知道瓬人军真正职责的人,这么说也就是说就算前些日子兖州遭了蝗灾,曹老板最近也并不怎么缺粮,暂时应该不太需要瓬人军赶紧将“陶簋”给做起来。
“程太守这话说的有水平,他日我见了使君,必定一字不差的转达于他。”
吴良屑睨道。
“别别别,老朽知错了,老朽不该戏谑吴将军,请吴将军饶命。”
程昱连连认错,不过却也清楚吴良是在与他开玩笑,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那这些话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吧,不过这寄存费嘛……”
吴良笑道。
“从今日起,老朽再欠下吴将军二十斤黄金,他日待老朽发达了,连同此前欠下的十斤黄金一同奉还,如何?”
程昱主动说道。
“居然这么痛快?我不得不怀疑程太守已经开始破罐子罐摔了,反正还不上,自然也不怕多欠上一些,是也不是?”
吴良十分警觉的问道。
“吴将军有所不知,这年头便是太守也没多少油水啊,说起油水……”
程昱苦笑,说到这里,他却又忽然压低了声音,“吴将军,你这次出征应该又有丰盛的收获吧?”
“还行吧。”
吴良点了点头,也不与他细说。
“那就好,那就好。”
程昱正色说道,“你前脚进城,老朽便用飞奴将你归来的消息传给了使君,想来用不了多久使君的回信便会传回,如果老朽所料不错的话,使君应当会征召你我二人、还有最近升为典农中郎将的朱鲁一同前去鄄城参加准备举行的庆功宴。”
“然后呢?”
吴良听出程昱话中有话。
“荀令君传信于我说,使君打算在这次庆功宴上大力封赏有功之将。”
程昱再次压低了声音,蹙眉说道,“而那吕奉先与其部下将领绑了叛臣张邈、张超,又亲手斩杀了使君的杀父仇人陶谦,后又在青州屡立战功,并认了使君为义父,这次吕奉先与其部下将领恐怕要在庆功宴上专美于前……”
熟人
“彼时咱们这些老部下只怕是脸上无光啊,另外荀令君还说,那吕奉先及其部下随使君到了鄄城以后,各个居功自傲目中无人,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若是教他们如此嚣张下去,只怕使君也要轻视了咱们,咱们这些老部下在使君那里便越来越没有分量了。”
“说起功劳来,吴将军才是最值得使君倚重的人。”
“当初若非吴将军及时送回黄金,使君去年西征徐州便不会那般顺利;而若非吴将军提供‘飞奴’之法,张邈之乱亦是难以平息,使君只怕在兖州连个立足之地都无法保全;而此次西征徐州,吴将军献与使君的攻城利器亦是功不可没……吴将军所为,桩桩件件皆是旷世奇功,岂是那有勇无谋的吕奉先能够比的?”
“因此吴将军正应借此机会灭一灭他的威风,也教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轻视了咱们这些老部下才是,尤其不能轻视了劳苦功高的吴将军。”
说到这里,程昱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愤慨之色,似是正在替吴良打抱不平。
这就搞起党争来了?
吴良已经明白了程昱的真实意图。
闹了半天这老小子是来挑事的,而且口口声声都说这些话是荀彧说的,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荀彧身上。
老狐狸!
当然,这的确可能真是荀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