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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些家仆也经过了朱逊的警告,一个个将吴良视作朱家的逆鳞,不敢有丝毫忤逆,甚至可能就凭吴良刚才这两句极为平常的话,便有可能为他们惹来责罚,而且还是不轻的责罚,否则这些家仆一个个本就没什么文化与素养,平时又嚣张惯了,如何会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对一个外人如此服帖,更何况还是在自家公子面前。
“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吴良摆了摆手几位大方的道,“典韦,你去知会陈金水一声,这些朱府的兄弟将人绑了送来我府辛苦了,叫他取些布匹赏给这些兄弟,算我请他们喝酒。”
“使不得,使不得啊吴将军,我等不过是奉命办事……”
一听这话,几名家仆顿时面露喜色,却又一边口是心非的连连后退谦让,一边瞧瞧瞧着朱鲁的眼色。
“有才兄……”
朱鲁也是下意识的上前来劝。
“永康贤弟,这是我对这些兄弟的一点心意,莫要再退让了,倒叫外人看了笑话。”
吴良笑道。
“这……好吧,你们几个还不快谢过吴将军!”
朱鲁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吴良能说会道,只得点了下头。
他哪里知道,吴良其实不过是在笼络这些下人。
别看朱家家大业大,在陈留可谓是只手遮天,可真正在地下办事与传递小弟的,还是这些个下人。
如果朱家是地头蛇的话,那么他们便是地头蛇的獠牙与信子。
这些人也念了吴良的好,互相之间传递为吴良办事的好处,那么吴良不在陈留的时候,朱家从上到下便都是吴良这些家眷的保护伞,如同铁桶一般安全。
“多谢吴将军!谢过吴将军!”
几名家仆干脆跪在了地上千恩万谢,而后才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待这些家仆出去。
吴良才又看向了精瘦男子,而后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对其笑道:“我不教人拷打于你,只是想到了更好玩更刺激的法子,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些,莫要教我失望才是。”
“?”
精瘦男子再次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吴良。
“滴水刑听过没?”
吴良笑道,见精瘦男子依旧是一脸疑惑,接着又道,“没听过也没关系,一会你就知道厉害了……”
“我听过我听过!有才兄,这滴水刑我倒还真听过!”
结果话未说完,朱鲁便一脸兴奋的将话茬接了过来,显摆似的悉心说道,“据说这滴水刑乃是纣王所创,乃是借用了水滴石穿的道理,先将人绑住固定好了,再弄来一个装水的陶罐至于头顶上,让水均匀的滴下来砸在眉心,就这样一滴一滴直到把人的脑袋滴穿为止……啊!有才兄,这?”
说到这里,朱鲁忽然愣住,有些忌惮的看向了吴良。
这个家伙虽然以前仗着家世在雍丘横行霸道,但其实也就是带着一群家仆强收佃租,遇上不听话的修理一顿,欺男的事情常做,霸女的事都做不出来,属于那种外强内荏的主儿,哪里见过这种开口便如此残酷的阵仗?
“永康贤弟说的不错,滴水刑便是如此,刑期虽略长了一些,但胜在足够刺激。”
吴良笑呵呵的道。
其实滴水刑是很难活活把人滴死的,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够坚持到脑袋被滴穿的那一天,这个酷刑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其次,对心理上的折磨才是最恐怖的。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如此长期的摧残意志力,受刑的人根本到不了死亡的那一天、甚至连皮肤溃烂的那一天都到不了便会疯掉……如果用的是冰水,那自然更加刺激,偏偏吴良便知道怎么制造冰块,何况区区冰水。
“……”
朱鲁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话,他在暗自庆幸自己成了吴良的兄弟,而不是当初吴良初来雍丘的时候与其发生更大的冲突。
“……”
精瘦男子亦是说不出话来。
吴良一开口便是如此令人胆寒的酷刑,着实是吓到了他。
但同时,精瘦男子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似的,可一时之间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永康贤弟,我去准备一下开始行刑,这刑罚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你先回去,等上半个月再来观看?”
见朱鲁非但不说话还在一个劲的咽口水,吴良知道此举已经引起了他的不适,于是便正好顺势将他送走,身边没有外人才好办事。
“也、也好,那愚弟便不叨扰了,改日再来寻有才兄吃酒。”
朱鲁如蒙大赦,连忙说道。
“那我就不出去送你了。”
吴良笑道。
“不必不必,有才兄先忙着。”
说完这话,朱鲁已是逃也似的出了客堂,领上在外院候着的家仆快步向吴府外面兴趣。
与此同时,典韦也刚好回来。
吴良却看也不看精瘦男子一般,紧接着又对典韦道:“典韦兄弟,你叫几个人去后院竖起一根杆子,再给我找一个陶罐来,我有大用。”
“诺!”
典韦极少多言,应了一声便去照办。
就在这时。
“且、且慢!”
那精瘦男子却忽然开了口,一脸郁闷而又恐慌对吴良说道,“这位便是吴将军吧,你怎滴一点都不按常理办事?正常而言抓住了探子,不是应该先对探子进行审问,问不出来再上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