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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听这话,众人顿觉好笑,想不到这伙守墓人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太公有所不知,今时不比往日,如今袁绍与我们使君剑拔弩张,元城又是袁绍的地界,带的人马多了暴露的风险也就大了。”
吴良亦是笑着解释道。
“如此说来,那伙贼人怎地就不怕?”
老者当即反问道。
“……”
吴良一愣。
这个问题角度足够刁钻,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再给出合理的说法,这回竟是守墓人拔了头筹。
好在白菁菁见吴良被问住,连忙将话茬接了过来,说道:“太公,吴有才不喜与人争斗,他最擅长的是智取,如今他既然敢只带二十人前来相助,自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应是兵不血刃便能够将那伙贼人赶走。”
“菁菁,你老实告诉太公,你是不是已经私自许身于他?”
老者看向白菁菁,这一次竟没有再装糊涂,直截了当的问道。
“啊?”
白菁菁被问的一愣,而后俏脸瞬间蒙上一片血色,连连摇头却已有些结巴的道,“没、没有,白家的祖训菁菁铭记于心,断然不敢逾越。”
“既是没有,这次回来你为何处处替他说话?”
老者凝视着白菁菁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一般,“就算没有,你二人恐怕也绝不简单,你只怕已许心于他了吧?”
“我……”
白菁菁顿时没了声音,颇为羞愧的娇红欲滴的脸庞埋入胸中,却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躲到了吴良身后。
“你可还记得白家的第六条祖训是什么?”
老者的表情却是越发严肃,语气越发生硬的问道。
“女不嫁不许不生不育,违者溺杀……”
白菁菁亦是越发小声的答道。
听到这里。
瓬人军众人已是蹙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心说这老东西好不识趣!
亏白菁菁一路担心白家安危,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也亏我们吴将军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才赶到了这里相助。
你这老东西不知感谢便算了,居然揪住这芝麻点的破事不放,竟然还要按祖训办事,早知道我们就不该来,看着你们这一家子与那广川王墓一同覆灭才好,白家没了,白姑娘也能毫无阻碍的与我们吴将军长相厮守,哪里需要似现在这般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过……
每次回到陈留,吴将军与白姑娘到了夜里便形影不离,有时经过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白姑娘却说没有许身于吴将军,他们究竟在玩些什么?
然后便听老者接着说道:“你记得便好,若你爹知道此事,只怕便是冒着与吴将军撕破脸也定要对你家法处置,如今他正率人外出查探,白家的事便应由我来处置,我说的话你可愿听?”
“太公……”
白菁菁陷入了沉默。
她是个很自立的姑娘,同时因为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也是个极其看重祖训的姑娘,甚至胜过了生命。
也正是因此,哪怕时常与吴良干柴烈火共处一室,甚至已经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时常不能自已的意乱情迷……但却总是在触碰到底线的那一瞬间清醒过来,哪怕因此答应吴良一些明明更过分的要求,也始终无法逾越那道坎。
心理上的枷锁,往往比身体更加牢靠,更加坚不可摧。
好在吴良似乎读懂了她内心的挣扎一般,亦是从未强迫于她,甚至比她更自觉的不去逾越那条底线。
否则。
此事一定会成为白菁菁终生无法放下的负罪,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无法再直面白家的亲人,永远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
即使是吴良,也永远都无法解开她的心结。
良久之后。
“菁菁愿听。”
白菁菁跪在了老者面前,埋下头听从老者发落。
“……”
瓬人军众人心中不由的更加不忿。
什么破祖训!
什么破规矩!
咱们就不该来,就该任由白家与那广川王墓一同覆灭!
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坚持这陈旧迂腐的破烂祖训……这老东西若是敢罚菁菁姑娘,咱们立刻带上菁菁姑娘转身就走,难道这尽是老幼妇孺的白家人还能拦得住咱们不成?不是小看了他们,典韦一个人就能将整个白家给他们拆了!
与此同时。
瓬人军众人还下意识的看向了吴良。
他们也想知道吴良面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如此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然而现在的吴良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似乎并不担心白菁菁的处境,也并不因为老者的迂腐而愤慨。
不应该啊?
吴将军平日里最护短了,为何到了白菁菁这里,却能够任由白家人胡作非为?
“好!即日起,我将你逐出白家,家谱上不会再有你的名字,你死后亦不得葬入白家祖坟!”
老者语气生硬的宣布道,“不过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你虽不再是白家的人,但却仍需以毕生之力取回随侯珠方可赎清你犯下的罪过,否则白家的列祖列宗绝不会宽恕于你,你可认罚?”
“?”
听完这话,白菁菁身子猛地一颤,诧异的抬起头来,望向了此刻神色极为严厉的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