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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低着头发出瓮里瓮气的声音,甚至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哭腔,“但我是真的没有了旁的办法,若不厚颜恳求贤弟相助,非但此生再无翻身机会,追我的这群兄弟亦是难以善终,因此哪怕明知恐遭四弟嫌弃,也只能讹上四弟了!”
“四弟!”
“四弟……”
话音落下,关羽与张飞亦是感同身受,竟不约而同的拱手躬下身来。
“二哥!三哥!”
吴良假模假样的上前搀扶,自然不可能扶的起来,毕竟他连刘备都扶不起来,这事肯定得叫典韦动手才行。
“求四弟出手助我们这一回!”
二人亦是说道,“若此事成了,从今往后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山南水北,只要四弟需要我们,我等若皱一下眉头便不配为人!”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
吴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只要四弟能够助我们找到陵墓即可,接下来的事便与四弟无关,我们绝不教四弟脏了手坏了德行!”
刘备继续求道,“另外若是墓中得了财产,我愿分出一半感谢四弟,天地为证,决不食言!”
“唉——罢罢罢,这或许便是我的劫数!”
吴良沉默良久,终是仰天长叹了一声,“我答应你们,不过财产我不敢要,更不敢拿去花销,你们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阴上加阴
“什么条件?”
刘关张三人终于直起身子,好奇的看向吴良。
他们以为这是成功“绑架”了吴良,但其实谁“绑架”谁自有公论,吴良如此与他们极限拉扯也是为了在盗墓的过程中得到更多的话语权,方便实现自己的“保护性发掘”理念。
否则一旦刘关张三人与他们的属下进入陵墓之后乱来,他们可不似瓬人军那般听话,少不了便要搞一些破坏。
“我可以帮你们寻找陵墓,但若要进入陵墓,为了防止犯下什么忌讳为我与你们引来凶煞,我必须全程参与,而且你们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安排,决不能自作主张。”
吴良正色说道。
“四弟也要与我们一同入墓?”
刘关张三人一愣,皆是便面露喜色,拍着胸脯保证道,“若是如此便更加保险了,到时候四弟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绝无二话!”
他们只是为了求财。
而吴良已经说明这次分文不取,乃是义务帮忙,此举只是为了防止犯下什么忌讳,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多想的,甚至还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教吴良白白帮忙。
“还有,大哥好像说过此事不希望被赵云知晓吧?”
吴良接着又问。
“正是如此,四弟不知子龙的性子,他循规蹈矩不喜变通,若是知道我们要做这样的事情,不但会尽力阻止我们,可能还会因此与我们反目,到时候这件事便断然办不成了,而若是此事办不成,我们便真的到了绝路,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知道。”
刘备略微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毕竟这种事哪怕在后世为之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违法行为,就更不要说继承了大部分先秦时期礼仪教条的汉朝,哪怕经历过礼乐崩坏的时代,绝大多数人们心中也依旧存在着一道泾渭分明的底线,而这件事无疑便是对那道底线的挑战。
也正是因此,哪怕是这个群雄割据的乱世,诸多豪杰互相攻伐之时亦是会似袁绍一般先发表一些檄文说明发兵的原因,只为了求一个名正言顺。
而曹老板后来迎了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其实早就有了称帝的能力。
结果遭到包括荀彧在内的一众士族阶层反对,他虽心中十分不悦,但也只能搞死了荀彧与一些反对的官员,最终将此事无限期搁置,再寻找其他的机会与时机,这也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否则便有可能落得与董卓一样众叛亲离的下场。
这一等就是一辈子。
直到后来刘备率先称帝,他的儿子曹丕才算是得到了这个机会与时机,而后追封了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曹老板一个武帝之名。
“既然如此,便请大哥、二哥与三哥暂时留在城内稳住他,我先带几个人偷偷前往赞皇山探上一探,待找出陵墓的确切位置,再教人回来通知你们,届时你们提前想好借口将他瞒过,再偷偷前往赞皇山与我会合,咱们一同破土开墓,如何?”
吴良“设身处地”的说道。
其实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暂时甩开刘关张三人,不教他们看到自己寻找陵墓的手段,否则若是叫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如此专业,便极有可能胡思乱想。
“四弟此言极是,到时我们也只带少量亲信前往,如此即可保守秘密,又可不令子龙生疑,方可万无一失。”
刘备连忙点头说道。
说着话,刘备还从怀中掏出一幅手画的地图,在吴良面前摊开之后说道:“此乃赞皇山的地形地貌草图,据我得到的确切消息,赵王刘彭祖的陵墓应该就在被我圈起来的这片区域之中,四弟若要前去探寻,只在这片区域即可,不必浪费过多的功夫。”
“明白。”
吴良微微颔首,伸手将这幅地图拿来收好,接着说道,“事已至此,三位哥哥便请先回赵云那里暂住,我即刻率人秘密前往,若有消息自会派人回来通报。”